“大明白,就你那腿脚,别说撵贼了,撵鸭子都费劲。”萨日根有点嫌弃。不过呢,小胖子倒是没意见,有明白叔跟着唠嗑,起码不困啊。
于是,哥俩好变成三人行,三个人出了村子,围着庄稼地,慢慢转圈,走累了,就坐下歇歇。隔三差五的,包大明白还笼个火堆,上面用青杆子盖着,能着半宿。
“你这不是给贼报信吗?”萨日根有些不解。
包大明白呢,则白了他一眼:“这个涅,在兵法上,叫做疑兵之计。要是有贼,看到这边通亮滴,也不敢过来。这样一来,咱们也能少走点道儿。不然的话,这一晚上,咱们还不遛断腿才怪涅。”
萨日根也乐了:“大明白,还是你老奸巨猾啊,这法子不错。”
大明白还喘上了:“就俺这本事,够你学一辈子滴——”
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秋天的晚上,已经很凉了,他们都裹着黄大衣。周遭寂静,秋虫唧唧,夜晚的乡村,格外宁静。但是在这片宁静之下,却也并不平静。
包大明白又笼了一堆火,还钻进苞米地里,好不容易才掰了几穗青苞米,架在火上慢慢烤着。等烤熟了,一家一穗,慢慢啃着玩。
“这要是有点小酒儿就更好啦——”田小胖倒不是有酒瘾,主要是寂寞难耐啊。
萨日根嘿嘿两声,从大衣兜里拎出来两瓶酒,包大明白呢,也拿出两个矿泉水瓶子:“先喝俺这个,是自个泡滴——”
看来,这两位是早有准备,经验比小胖子丰富多了。
田小胖一听说是泡的药酒,哪里敢喝啊,包大明白出品,必是中老年男性的福音,他还是喝根哥带来的闷倒驴比较好。
都是大酒桶,也不用杯,咬开瓶盖,直接对瓶吹。啃着烤苞米喝酒,总感觉不对味,田小胖就翻翻小猴子的背包,果然,里面还有不少牛肉干呢。看来,就他没啥准备啊。
撕一小条牛肉干,在口腔里慢慢湿润着,能嚼好几分钟。然后再抿一小口酒,好不惬意。
“来,俺这还有花生米涅。”包大明白准备的最是充分,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炒好的花生,正好慢慢下酒。
三个人喝得挺滋润,浑然不知,在距离他们几里地之外,一伙人也正展开行动。
这伙人竟然有十几个之多,开着好几辆电动三轮,手里都拎着镰刀,目标就是前方的黄豆地。
“脖子,那边啥情况?”领头的中年汉子,问跑回来勘察敌情的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脖子有点毛病,总歪歪着,他侧身对着中年汉子,正好才能面向对方:“三叔,那边有仨人正喝小酒呢,咱们赶紧开工吧。今天晚上,争取每个人割一条垄,回去就发财啦!”
中年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割他姥姥的,这黑瞎子屯走了狗屎运,种出来的庄稼都这么值钱!”
唰唰唰,众人都挥动镰刀。都是正经的庄稼汉子,虽然摸着黑,但是也不耽误干活。
一边割黄豆,大伙还一边低声谈论着:“三叔啊,你说咱们大馒头屯,跟黑瞎子屯就挨着,咱们那边咋就没有哪个啥能量涅?”
“要不怎么说,黑瞎子屯是走了狗屎运呢。”
“要俺说呀,应该是走了狗熊运才对。”
黑暗中,响起一阵窃笑。
另外一边,田小胖忽然放下了酒瓶子。在他前面不远处,紫貂王的身影显现出来。
“有情况?”萨日根问了一句。
田小胖点点头,指了一个方向:“又来割咱们的黄豆了!”
包大明白一听就怒了:“还偷上瘾了涅,今天叫他们知道知道,腿是怎么折滴!”
小胖子又抄起酒瓶子,喝了一口:“先别着急,叫他们再割一会儿,就当给咱们免费帮工了,反正庄稼也都快要收了。”
“高啊,还是小胖子你厉害,叫他们割一宿才好涅,累死这帮属耗子滴——”包大明白也一脸坏笑,然后,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一瓶酒也终于拉没了,田小胖站起身拍拍手:“开始干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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