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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不过简单也好,不出头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白煮蛋嘛,营养总是很好的。只要在刀功上表现一二就行了。结果当贺世静忙完自己的回来看时,让桌面上摆好的碟子吓了一跳。指着净水白莲花瓷盘中的那两朵菊花,好半天才说了出来:“你不是不会做吗?”

岑染很无辜的回嘴:“我是不会做啊,可是不代表我不会玩刀子啊。我水果也削得很好的。”证据便是盘中权做花柄的黄瓜条,底气依据是沈世雅屋中书架抽屉里摆的四五把匕首。发现时沈世雅已经不闹自杀了,因要往东京搬,丫头们摆布厢笼现出来的。听青沅和翠浼两个人斗嘴,似乎沈世雅常拿刀子‘削’水果以发泄情绪。不错,很好的借口,今天总算用到了。

我的那个天神啊!

贺世静彻底被沈世雅打败,这样也可以让她蒙混过关啊?而且从那两朵菊花的卖相来看,可能成绩都差不了。

结果贺半仙的猜测果然中了,沈世雅的冷盘虽然没有得了第一,但好歹混了个冷拼第一。味道就不必说了,白煮蛋浇菜酱,只要蛋好茶酱好基本上味道差不到哪里去。卖相好是关键!

这次沈世雅接赏接得十分理直气壮,恼的却换作了贺世静。因为她这个师傅居然让‘徒弟’给顶了。老王妃今天派给厨艺的奖品很精致可爱,第一名是李世妍的清煮牛肉汤,奖品是一套瓷艺小灶具;第二名是曹晓蒙的炭烧生蚝,十分讲究厨艺,奖品是一套金制的小刀小剪;第三名的奖品则是长长短短的一套小勺小叉小筷子,一点不实用可是着实可爱。

贺世静早就看见了,为此甚至专门练了今天的冷菜,结果却败在了一盘白煮蛋上,还是这么个绝对初入门的半调子徒弟做的。让人情何以堪啊!看贺世静恼得那样,岑染也觉得好笑,干脆一股脑的连刚才那荷包都塞给了贺世静。反倒弄得贺世静有些别扭:“你的便是你的,我才不要。”

这样啊?岑染想想后笑了,伏到贺世静耳边低语:“要不明儿咱们去找个银匠,再打一副一样的。成不成?”

这个主意好,好姐妹一人一副,再好不过了。

饭后自然不能多动,有违养身。所以又换了文项,曲艺长歌,男女皆宜。

这场命题很风雅,可是沈世雅弃权了。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不‘会’弹琴的人,沈世雅这次脸色厚到可以。不管投来的眼光是同情,还是讥笑,再怎样也就当没看见。沈世宗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是安下来了。轮到他弹琴时,还特意操了一曲《鹭忘机》!

清清曲调,婉转柔和,似已忘却世间一切烦恼,自在飘淡,随转沉浮。

贺世静不爱琴艺,尤其不奈听那些执意十大名曲类的,什么是阳春白雪,又是什么十面埋伏?指法复杂学来不易倒也罢了,最要紧的便是乐谱繁杂,再好的乐这样弹出来又能剩下几分趣味。

可沈世宗的这曲《鹭忘机》却深得她心,听时静静,曲完后不由微叹一声,扭头羡慕的看向沈世雅:“你哥哥待你真的极好了。”一时一刻也不忘开解,生怕妹妹存了心思难过。

岑染出学北舞,关于古琴也了解一二,算是会弹。可才入门的粗浅功夫如何与这些‘大师’相提并论?一路听下去,技术好的真的很多,可听得最入心,或者说岑染听得最认真的还是沈世宗的曲子。听不太懂出自,却可在乐曲中真切的感受到来自兄长的真诚爱护之心。

心头暖暖的同时,也无法不忆起曾经的岑染的那个哥哥。

岑印!

岑家是搞印染业起家的,所以兄妹两个便得了这么个名字。很别具一格!从小长到大几乎没怎么遇到同名的人,起外号也不容易。这是十五岁前,岑染对名字满意的基本理由。

对于那个长她三岁的哥哥,岑染的感情很复杂。不能说不亲近,毕竟是一个爹妈生的,岑印从懂事起的任务便是维护母亲和妹妹以及他的利益。毕竟……哪个有钱的男人不风流?岑爸爸在外面花开酒地,还养小公馆。所幸是脑袋还算明白,没生出什么不是东西的东西来。可是银子往外砸毕竟是正经事!

岑印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本可继续进读,却因为岑父的突发脑溢血而不得不停下出国留学的计划,回家管厂!

岑父精于打拼,却不擅于守制,再加上外头女人耗了他不少精神,左一个右一个的‘亲戚’安□来,搞得厂里很是乱七八糟。岑印临危受命,又自年轻,吃了许多亏。最重的一次,便是输掉了岑染。为了解脱企业危机,才二十五岁的岑染不得不嫁给了当时已经是二十九岁的程识。

程家很有钱,也很有势,按说是高攀的婚事求都求不来,却因为程母的‘挑剔’一直不成。程母是正经大家闺秀,十分看不惯外头那些涂红抹绿的,更对麻雀变凤凰这类戏码深恶痛绝。‘正经人家’的女儿相中程识的也不是没有,可程母不是嫌人家太傲慢,就是嫌人家太活泼。所以当沉默的岑染映入程母眼帘时……

“染染。”

结婚前一天,岑染坐在房里一个人看着床上的婚纱发呆时,岑印捏手捏脚的推门进来。素来口齿伶俐的哥哥,却只在唤了妹妹的小名后再说不出什么来了。程家是好,可程识却不是良配。同是男人,岑印自然知道程识的风流本事。把妹妹嫁给那么一个根本不会珍惜她的男人……岑印羞愧得无以形容。

怨不怨呢?

不怨是不可能的,可是怨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岑家倒掉。反正嫁谁也是嫁,那么自然是哪个合算算哪个!

古往今来,尽皆如此。

这一世的哥哥……岑染低头抚上了沈世雅的右腕,你会如何呢?

隐由

琴曲听完后,接下来的便是今天最惹人注目的游戏了。

打马球!

这种把戏,岑染只在大唐高歌之类的电视剧里看过一二,听说是唐朝最盛行的贵族游戏。男女皆宜,骑在马背上挥棒赶求,很是风雅。看起来的效果更是如此,尤其现在六月时节,衣鲜衫亮,配合高壮骏美的良驹,俊男美女奔驰在青山绿水间,多么‘诗’意?

只可惜,沈世雅不能参赛!她的右手根本握不住那样的球杆,更别说打球了。只能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席位上,矫情观战。

贺世仪本着不冷落任何一个客人的心思,本来是想把沈世雅唤进帐来,陪聊的。可中山老王妃却笑着摇手指制止了,一边看球一边看那个闻名已久、今日却头一次见面的沈世雅。中山老王妃颇喜欢贺世静的爽快,对于她的这个朋友好奇已久。今天诗文一上来,便着意要看这个沈世雅的表现。可正经的诗到了手里时,老王妃却是怔住了。诗由心生,最是作不得假,骗不得人。沈世雅听传闻该是烈如缰火的主,上次在定南侯府的诗便有几分那样的味道,今天怎么便中规中矩的当起‘怨妇’来了?

后来冷拼菜盘上来,仆妇暗指哪个是沈世雅做的后,老王妃更是疑惑。这是本便不会的取巧?还是深有心机的藏拙?亦或者是别有居心的反巧?赏了东西下去,倒见她也算是喜欢,可贺世静不甘便爽快给了。人家不要,似乎想了什么点子似的,贺世静顿时高兴了。

这小丫头的脑子怕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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