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女子要有值得自己羡慕的,却还是天家的女儿。全天下的男子,还不是让天家挑走了最拔尖的那一个……
后面的一辆马车里,钱朵朵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明静忽然浅笑了一下,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朵儿念下一句吗?”
钱朵朵一愣,道:“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左明静道:“朵儿你切记,这‘误入’二字。”
钱朵朵有些不解。
左明静轻轻叹了叹,道:“我观察你一晚了,你眼神一直落在……”
说着,她有些意兴阑珊地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方式道:“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鸥鹭惊走了就是惊走了,切不可留恋。”
钱朵朵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脸瞬间又红起来:“我没有……”
“放心吧,我不会与人说。”左明静轻声道:“人间偶然相逢,斯人如梦幻泡影,不可强求,不要误了自己就好。”
钱朵朵不敢承认她话里的意思,却知道左明静是好意,便道:“其实不是呢。”
其实是因为他闯入过我的房里。
但这种事也不能说出来,钱朵朵只好低着头。
“他刚才说的那个《海的女儿》的故事你也听了,女儿家的心事,从来都是那样的。”
左明静也不知是劝她还是自怜,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我这样的家境,说好也好,其中却是有苦自知。总之,人若能洒脱些,便能少一些哀怨。”
钱朵朵道:“嗯,明静姐,我知道的。”
她转头看着左明静那张皎好的脸,想到左明静的婚事心中便有些婉惜起来。
那自己呢?也是到了及笄之年了。可父亲那样的人,又能将自己许给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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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便只有秦小竺与王笑留在院里。
秦小竺一晚上都有些不太高兴。
“秦玄策那个小崽子,娘希匹。”
王笑被她提着掠到屋顶上坐着,只觉得脚下的瓦片不稳,便心慌起来。
“玄策他……他他怎么了?”
秦小竺倚着他的身子坐着,饮了一口酒,心道:贼杀才,他带三个小娘们来勾引你。
但这种话她懒得说,便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王笑感受着屋顶上的凉风,低声道:“我前两天得了风寒还没好全……”
秦小竺便转头看着他笑了笑,颇有些霸气道:“那要我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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