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烦人,你刚才咋不亲自给人家紫萱说?”刘美丽使劲瞪她一眼。
“我不是怕大家尴尬嘛!”谢楠瞥我一眼。
“看我干吗?我又不怕尴尬。”我刚被压下的火气又有点往上窜,不由得抬高了声音。
刘美丽赶快朝我俩摆摆手:“二位,二位,听我说。”他看看谢楠:“我说几句,谢楠你别不爱听。三省和紫萱没有成夫妻,但还是朋友;紫萱一直给老爷子寄东西,说明紫萱是个有情有意的人,没有其他意思,你该大度点。再说紫萱是感谢张伯父,这就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和你们俩没有一点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爹一直念着紫萱的好,要认紫萱作闺女,就是不认我这个儿媳妇,弄得我好像是第三者似的。如果不是影响了我们家的安定团结,我才不管她呢。你说我平时是小气的人吗?”谢楠一脸委屈的样子,像痛说革命家史。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在意,我尽量给紫萱说,但她是否还寄,我不敢保证。那是人家的自由,克林顿都无权干涉。”刘美丽摆摆手,看了一眼谢楠,满脸堆笑接着说:“谢楠,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不介意三省心里还装着紫萱,哪怕一辈子,可这才几天,你就心有芥蒂了?”
“我。”谢楠看看我,幽幽地说:“我以为我会做到那么大度,可结了婚才发现,我还是挺在意的。再说,是她紫萱藕断丝连的,又不是三省,对吧?”说着,他推我一把想寻求我的支持。
我故意气她,加大了嗓门说:“我也想藕断丝连。”
谢楠脸憋得通红,用一双粉拳捶我的脊梁。
“你们俩别闹了,马上敲钟了。都快当爹妈的人了,还这么没成色。”刘美丽说着端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新年的钟声响了,日历翻到了1997年。
“又一年了,我给你们俩也提点要求。”刘美丽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俩:“紫萱和你们还是朋友,不影响你们夫妻关系的话以后多和她联系,美国是个人情很淡的社会,紫萱在那里举目无亲,挺孤单的。这是紫萱的电话。”说着他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扭头看看谢楠:“你没意见吧?”
“随便!”谢楠故意抬头看着天花板。
“随便可不行,三省不好意思联系的话,你还得多鼓励鼓励他呢。”刘美丽又看看我说:“你家谢楠可是大家闺秀,大度的很。对吧张三省。”
“那当然!”我笑着拍拍谢楠的肩膀。
“你们俩臭男人,少给我下迷魂药。”她站起来轻轻拍拍自己的肚子说:“不跟你们瞎扯了,带我们小宝宝睡觉去喽。”
作者有话要说:
☆、满月酒会
从上海回来后,紫萱的身影一直萦绕在我脑海,她在美国到底过得怎么样?这个可恶的谢元山,如果不是他施加压力,紫萱绝对不会离我而去。我很想给她打电话,可每次都是拨通了又赶快放弃,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她丈夫再是一个促狭的人,净给她徒增烦恼,就这样竟然没和她打过一个电话。
在荷花盛开的仲夏季节的一个下雨天,我女儿降生了,于是我给女儿起名叫雨荷。她像个小天使给我家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在女儿满月的时候,同学中,刘美丽和“贱人”专程来喝满月酒,其他都是亲戚朋友和要好的同事。刘美丽是我让他来帮忙的,“贱人”可能是听说了,他分配在我们邻近的洛阴市,好像是市设计院。
“你这家伙,离这么近也不给我说一声,我给刘美丽打电话才知道的。”“贱人”笑着捶我一拳。
“大家都忙,不想动静太大。先谢谢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我在峡江市最好的酒店摆了十几桌酒席宴请宾朋,这还是在低调的情况下。刘美丽和“贱人”端着酒壶给我服务,我一桌一桌挨着敬酒。敬到谢元山的桌子,正好是最后一桌。看到他我有种仇人相见的感觉。半年多来我早就想找他问个清楚,但谢楠有孕在身,一直怕影响谢楠的情绪。现在没什么可怕的了,我今天非弄清楚不可。我已微醺,借着酒劲把谢元山拉到一间空包间。刘美丽想拦我,我没理会他,他看拦不住就把酒盘子交给“贱人”,示意他在外面招呼着客人,自己也跟着我和谢元山进了包间。
“三叔,谢谢您今天能亲自来!”我一边让座一边说。
“你这孩子,给我还客气什么?”谢元山乐呵呵地说。
刘美丽忙着给我俩倒水,嘴里还不闲着:“三叔,他喝多了,如果哪句话说的不妥,您担当着点。”
“少废话!”我瞪刘美丽一眼,接着说:“三叔,我问您个问题。您必须如实回答。”
“这听着像是兴师问罪啊。行,你问吧!”谢元山一脸淡定,指指我笑着说。
“当年你让紫萱和我分手,谈的什么条件?”我开门山地问他。
“这个。”他一脸诧异地看着我,然后慢慢恢复了镇静,笑着指指我:“你这孩子,净问些没头没脑的话。我有啥能耐让你们俩分手?当时楠楠就问过我,不都给你说过了?”
“您记错了吧,真没和紫萱谈什么条件?”我盯着他问。
“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吗?”刘美丽笑着打岔,脚在下面踢我一下。
谢元山干笑两声接着说:“三省,别听别人瞎捣鼓。说实话,当时楠楠找你我还是不太满意的。我倒真希望你和紫萱姑娘能成,楠楠也许能找个门当户对的。我怎么能让紫萱和你分手呢?笑话!”
“你找去呀!”我本来心里就对他有火,听他如此说,更觉来气,我猛地站起身,一拳打在谢元山的胸口,他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上。
“三省,你疯了!”刘美丽赶快扶起谢元山,一边瞪我一眼。
“三叔,他喝多了,别理他,您去吃饭吧。”刘美丽说着,扶着谢元山往外走,谢元山回头看看我:“这孩子,脑子病的不轻。”
又对刘美丽说:“多给他喝点水。”说完,抬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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