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的前额被砸破了,鲜血直流,他趴在地上喊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看来是真的了。”景帝眼眸微眯,脸色愠怒,但却并不意外。
“这个节骨眼上,你给朕搞这一出。”他冷笑。
镇国公哭丧着脸趴在地上,任头上鲜血流进眼中,也不敢擅动分毫。
这时御书房外传来内侍的唱喝:“太傅求见。”
景帝点点头,便听旁边内侍高宣道:“传。”
一身紫色朝服的裴宴笙大步走了进来,景帝见了他立刻变得和颜悦色。
“太傅可是有事?”他问道。
裴宴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启禀陛下,是顺天府的急报,需要陛下定夺。”
他说着将手里的卷轴呈上。
景帝摊开卷轴,刚看便皱起了浓眉,看完后已经满脸阴沉。
他抬头扫了一眼镇国公和永昌伯,冷笑连连,这出大戏原来还没完啊。
“既然海陵文家指控蒋氏杀人藏尸,那自然是要严查督办,奏请朕批了,去抓人吧。”他看着裴宴笙说道。
裴宴笙领命退下。
他刚走,景帝就将手里的卷轴砸向跪在地上的永昌伯。
“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不知廉耻,心狠手辣!”他大骂道。
永昌伯早在景帝说到海陵文家的时候,就惊讶的抬起头,再听说控告蒋氏杀人藏尸,更是惊的瞠目结舌。
“陛下,臣不知道啊,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那个孽女,她一人所为,我们蒋家的人都不知情啊!”
永昌伯双手伏地,痛哭涕流。
“你不知道?”景帝怒极反笑,“那你都知道些什么?你看看你的那一双儿女,没一个好东西!”
而一旁的镇国公已经拾起地上的奏章一目十行的看完,看完后,他脸色惨白的瘫坐着,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
……
镇国公所犯过错,于伦理上是道德沦丧,不知廉耻。
但是他没有杀人放火,律法上制裁不了他。
镇国公的马车回到国公府,正好遇到顺天府尹宋大人亲自来府上拿人。
太傅亲传圣上口谕,拿人问罪,这就代表两位大佬都将会问过此事,这可不是玩笑,出不得任何差错。
蒋氏已经被两位衙役拖拽到了大门口,府里看热闹的人都在尾随,府外看热闹的更是人山人海。
镇国公踉踉跄跄的从马车上下来,他满脸是血,形容狼狈。
众人看到他都是一惊。
他眼神空洞的扫视着眼前的景象,直到看到蒋氏,眼神才仿佛有了焦点。
“老爷救我啊,老爷救我!”蒋氏也看到了他,朝他伸手哭喊着。
蒋氏的脚下是六少爷,他满脸是泪的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被带走。
李云瑶也哭着站在一旁。
镇国公眼圈泛红,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他,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看着向自己求助的蒋氏,恍然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
那是在他安置晚娘的宅子里,晚娘大概平日里寂寞,便与对门的小姐有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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