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曲峥
【文案】
狼烟九万里,铁蹄踏河山。男儿宁割头,安能作奴颜?
国难当头之际,他得以入主金銮,袖卷朝堂;
九重宫阙之中,他与她携手江山,不离不弃。
生死,盛衰,谁人主宰?
天下,私情,孰轻孰重?
这一世,于她而言,帝王之爱,究竟该如何应对?
【内容简介】
她,一袭素衣,白巾覆面,凤钗做利剑,斩世间之苦难,清冽绝尘寰。
她原应倾城绝代,冠绝当世,闲云野鹤,普渡红尘,却毁容改命,踏沧浪,挂云帆,仁慈系苍生;她本应朝观凝露,晚依斜阳,看小桥流水,别致人家,弄花香满衣,暗香盈袖,却三尺青锋怀天下,涉朝政,翻云海,为那百姓,为那家国!为天下!
素手抚琴,转轴拨弦,琴音袅袅,诉语缠绵。
七哥,那个恍若神明,青衫磊落,俊朗无俦,眼眸深邃的男子。
少年相逢,青山点翠,绿水倘佯,眼与眼纠缠,心与心交汇。至此,便情深如斯。这个男子用他的全部的生命守候——素衣。
朱祁钰,为了她,舍了韬光养晦,弃了闲散王爷,硬生生地违背自己的初衷卷入朝堂纷争,做上九五至尊。皇位。可笑?在他心中,谈笑间指点江山,一道圣旨天下莫敢不为的权利,地位,荣华,富贵,都比不上她那倾城一笑。
他可以为她接受这天下,亦可以为她毁了这天下。
因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她呵——素衣。
这两个男子,秉承了天地间的精华。同样的情深,同样的出色,同样的让人不忍,同样的夺目耀眼。
用破一生心,劝君莫欲问缘由。
【莲戒·引】
【紫气东来】
明正统八年
朝饮颍川之清流,暮还嵩岑之紫烟。
颍川紫云山,自古便因道教圣夏青睐闻名遐迩。善摄生者无死地的道家始祖老子便是在此着就了千古名篇《道德经》;义穷玄任之境的庄周寻古探幽,觅黄帝足迹于此处,长吁叹惋此山应是仙人之居所;盛世大唐,青莲居士李太白更是野且欣登眺,颇惬隐沦诺。三山旷幽期,四岳聊所托“为之歌,足可见其蓊郁风姿。
雨后的紫云山青绿如洗,苍翠滴;山上绿树成阴,兰草芬,悬崖陡立,怪石嵯峨。小雨初晴,清冽的山泉流湍迅秘泻入紫云湖,如同玉珠飞溅,源曰绝,颇有惊心动魄之势。转过紫云湖后的四十八盘青石山道,太上璇玑观隐现在山顶郁郁葱葱的翠竹碧海中,古朴典雅,气势恢宏。太上璇玑观内供奉着道教三清,云雾袅袅,暮鼓晨钟,山下五湖如玉带环绕,山后林泉峦嶂,挺拔险峻。道观之内栏廊连缀,甍栋参差,太上璇玑观大门两侧的石壁上分别以朱漆墨梓篆刻着遒劲对联,左书——”观神凝,饮风露,畅于寰宇“,右刻——”乘云气,御苍龙,游乎四海“。
雾气氤氲之中,三个颇为悠闲自在的人骑着马缓缓走近了太上璇玑观。
最前方马背上的是一个身着布衣的年轻男子。雨后阳之下,他的眸子如同被渡上了一层琥珀,几近透明的清澈中带着难以琢磨的深邃。马走得很慢,而他的神也始终闲适而悠然,轻浅得如同月落霜河,不着痕迹。他身上有让人侧目的独特气质,儒雅温文,虽然并不十分英俊,却让人一见难忘。
在他身后,两匹马儿分别驮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年岁稍长的一个莫约十一二岁,一身素衣裙,乌发如缎,明眸善睐,若再过个三五年光景,必然会蜕变为冠盖群,动人心魄的子。只是,她眉宇间自有一抹淡然温婉,整个人观之宛若无瑕的玉璧,静逸而玲珑;另一个则至多不过八、九岁,鹅黄的衣裤衬着讨喜的脸蛋,神采飞扬,她微微噘着嘴,慧黠的双眸顾盼有神,一看便知是个古灵精怪的角儿。
”衣,我们每日马不停蹄地赶路就是为了来这里?“黄衣小姑娘皱着眉,望着眼前雾缭绕的道观,一副万般失望的表情。她懊恼地故意翻着白眼,冲身旁的白衣少撇撇嘴:”师父不是说要彰姑吗?为什么来道观?姑姑怎么可能在这个道观里?“
本以为这次下山可以借机大玩特玩,尝遍天下珍馐味,没想到,师父却带着她们风尘仆曝自长白山直奔河南府,就连绵绵梅雨季节也未曾歇过半日,更别提闲游了。不止如此,她们途经受灾之地,目睹百姓生不如死的惨状,那些饿殍遍地的景象如同梦魇一般不时在眼前萦绕,惊得人冷汗涔涔。如今,她好想捶胸蹬足地忏悔自己的失策,早知道是这样,乖乖和心一起留在烟萝谷不就好了,何必跟来活受罪?”我要回长白山,我才不想住在道士窝里……“她哭丧着脸,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马鞍,拖长尾音小声埋怨。
”四儿,不要任。“素衣平心静气地看着四儿,这一路上,师父虽然没有展露出半分的焦灼,可她却能感觉到师父长久以来压抑的忧郁。”你也知道,姑姑出谷至今已经快三年没回来了。师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一直记挂着她。听闻太上玑璇观的清远真人不久之前曾经见过姑姑,师竿立刻赶来探问消息。只要有了姑姑的消息,我们应该就会马上离开此地,你先忍忍吧!“
”师父倒是挂心姑姑,可姑姑呢?姑姑几时给过他好脸?“四儿瞄了瞄师父轩昂的背影,在心里替师父感到惋惜。别看她年纪小小,其实,师父与姑姑之间的不对劲她早就看在眼里,疑惑在心底。她常常猜想,姑姑和师父必然有什么恩怨,搞不好还有可能是什没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只可惜,事实的真相无从得知,自然也无法印证她猜测的准确。”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姑姑平日对他视若无睹,不理不睬,他却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地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留心你的措辞。“素衣扭头朝她微微皱眉,立刻出声提醒,阻止了她接下来可能冒出的更粗俗的话语:”你是不是很希望回谷之后被师父惩罚面壁思过一个月?“
四儿暗自吐吐舌头:”说实话都不行?这是哪门子道理?!“她闷闷地用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无奈地将尚未发泄完的牢一古脑地全给吞回肚子里去。
待得马儿走到近处,却见太上璇玑观大门口早已有一个灰衣小道士等候着。小道士毕恭毕敬地向马背上的布衣男子行了个礼:”请问来者可是长白山无相居士寒先生?“
”正是在下。“布衣男子寒霜渐微微颔首,自马上一越而下,”请小师父代为通传一声,就说寒某有要事,特来求见清远真人。“
小道士笑吟吟地点点头:”我师父早久知寒先生会到访,特命我出来迎接。请先生随我来,我家师父已经在大殿恭候多时了。“
将马妥妥当当栓在山门的木桩上,素衣与四儿跟在寒霜渐和小道士的身后。他们一路穿过庭院,远远看到大殿之上有一位老道士,他须眉皆白,清瘦的面容上带着沉着与淡定,长发束髻披肩,手里握着拂尘,正在闭目打坐。看他那仙风倒骨的模样,想必应该就是太上璇玑观的清远真人吧!
素衣正随着师父上前行礼,却突然听到原本在后头走得磨磨蹭蹭的四儿大叫一声:”哎哟!“她这一叫不仅惊扰了素衣与寒霜渐,就连小道士也转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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