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乾回到家中的时候,叶长青正在前厅坐着喝茶,见到杨应乾回来,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人,果然如您所料,那日你们走后我便带着几个兄弟在温家附近蛰伏监视,那夜子时,果然有一个温家的家丁偷偷的出了城。”
“为了不打草惊蛇,小的几人悄悄的跟在这个家丁后面一路尾随到了距离灵源山不远的宝盖山,眼见着他进了山腹深处一处依山势修建的寨子,远远的看去,寨中得有个百十号人,应该就是那伙贼匪的老巢。”
听着叶长青的汇报,杨应乾沉思着点了点头:“这个家丁应该就是温应举派去通风报信的,没想到这伙贼匪竟然敢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安营扎寨,简直不把官军放在眼里!”
杨应乾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
其实也不能说是这群盗匪胆大包天,只能说近几年福建各卫所兵备荒废严重,对于周边地区的掌控力大不如前了。
只是在山中修一座山寨,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几年当地官府竟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也没有接到过商队或行人被劫的消息,这上百悍匪是怎么生活的呢?
除非
杨应乾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那个家丁现在何处?”
“那个温家的家丁并未停留很长时间,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出来了,小的觉得这个人肯定知道些事情,便把他抓回来了!”叶长青边说着边看着杨应乾的脸色,似是怕他怪罪自己擅自行动。
没想到杨应乾却是哈哈一笑:“你做的很好,没想到你还真有点做特工的潜质,把那人单独关到一间屋子里,我先去让大勇准备些好东西,一会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个人!”
叶长青见杨应乾并未生气便放下心来,只是对于杨大人刚才所说的“特工”一词,叶长青有些摸不着头脑,或许是大人家乡一种赞美人的方言吧,叶长青在心里悄悄的嘀咕了一句。
在古代,很多达官贵人的府邸里都设有私狱,用以惩罚府中犯错的下人,杨应乾现在住的这个宅子的后院西南角也有一个这样的屋子。
只不过杨应乾向来对待府中的下人宽厚,这间小房子便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可是今日,向来安静的这个小房间却是十分的热闹,里面不断传出鞭子抽打皮肉的脆响声和一声声的惨叫声。
杨应乾和叶长青进到屋内的时候,一个光着膀子的小旗正审问着那个被叶长青抓来的家丁,家丁看样子已经被抽了一顿鞭子,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顺着衣服流下已经在家丁的脚边汇了一滩。
“大人,这小子死能抗,除了承认自己是温家的家丁其他的只字不言!”
审问家丁的这个小旗是孙大勇从军纪队派来的,叫赵三。以前在府衙做过几年衙役,使得一手好鞭法。
赵三平素练习皮鞭,一鞭子能抽碎一块砖头,遇上审问犯人时将皮鞭在辣椒和盐巴混合的水里浸湿,一鞭子就能要人半条命,可今天却遇上了个硬骨头,硬抗了小半个时辰,就是不招,赵三感觉自己的手腕都有些微微发酸了。
杨应乾走到这个家丁面前上下打量几眼。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温福,是温家的家奴,不知道这位军爷为什么将小的抓来,小的未曾犯法呀!”温福虚弱的回答道。
“好忠心的家奴啊,那我问你,大半夜的去宝盖山干什么了?”杨应乾盯着温福问道。
温福目光躲闪,似乎是有些心虚。
“小人自小有个犯癔症的毛病,有时不知道为何就爱大半夜的跑出去,这次许是又犯病了,没想到一醒来就被这几位军爷给带到这里来了。”
听着温福嘴里胡说八道没有真话,杨应乾冷冷一笑。虽然已经知道了那些悍匪的藏身之处,但那五十石烟草是不是在宝盖山不能确定。
而且自己目前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温家和这件事有直接的联系,所以眼前这个温福的证词十分重要。
当下杨应乾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么说,倒是我的人冤枉你了?”
未等吴福反应,杨应乾转过身对叶长青递了个眼色。
“长青,去吩咐后厨做几个菜,咱俩陪这位温兄弟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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