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中落,身不由己。
念及此,陆天明用戒尺挑开挡住女人肚子的衣物。
还未完全发黑的肚皮上,横向纹有一条细线。
“教坊司?”
陆天明把头凑近,仔细打量那条细线。
“不是细线,而是一排死字,死士?难怪要服毒自杀,白救了。”
代写家书十年,各方各面都有所了解。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便。
陆天明把女人重新摆好。
一转头,发现桌上用血迹写了几个字。
海砂子,津岭渡,账本,何氵。
字迹戛然而止,人的名字没出来。
不甘心带着秘密而死,后悔又来不及?
陆天明想了想,从女人身上撕下一块布,将桌子擦净。
。。。。。。
下午,睡了一觉的陆天明,来到黄土巷对面的“顺风客栈”。
过来取他帮别人写书信用来存放笔墨纸砚的小推车。
客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开的。
老头叫潘宏财,对陆天明不错。
小车寄存在他这里,每天只收五枚铜板,不到两个包子钱。
“天明,昨儿黄土巷死了个人,是你报的案?”
潘宏财手上敲着算盘,视线却落在陆天明身上。
“嗯,正好被我遇上,倒霉。”陆天明回道。
“那苟日的死的好啊,哈哈哈。”
潘宏财莫名其妙笑起来,低头继续敲算盘。
陆天明身子一滞,不动声色推着小车离开客栈。
小二走到柜台前。
“掌柜的,为什么你说张平死的好?”
潘宏财冲着陆天明的背影努了努嘴:“张平也是梨花巷出生,比天明大五岁,打天明爹走的那年,一直欺负天明。”
十里镇是人口大镇。
代人写书信这个活计很有市场。
又因为陆天明时常挂着戒尺在身。
所以哪怕他没上过私塾、没参加过县试,提起他时,乡亲们都称呼他秀才。
秀才不教书,秀才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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