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寿,整座皇宫像是座不夜城,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台上歌舞升平,台下大臣觥筹交错,高堂之上帝王宝座,威严庄重,帝王朗声与民同乐。
帝王与太后齐坐,左下是皇后娘娘,凤威之仪。右旁边乃是长孙皇贵妃,举手投足乃凛然之色。
论权势,如今长孙族权势滔天,甚至意争夺储位。
但朝中看得明白,太子兢兢业业,亲民和善。再加上太子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又过继给当今的皇后,俨然是继承的最佳人选。
长孙氏自然也拿此没办法。
赌太子,是最稳当的。
林惊雨喝完了酒,忽然皱眉,捂着肚子朝林琼玉道:“许是吃坏肚子了,我出去方便一趟,马上回来。”
林琼玉点头,叮嘱道:“妉妉小心,别迷了路,阿姐第一次来时,差点找不到回来的路。”
“知道了,阿姐。”
林惊雨离开宴席,走到御花园,夜色之下很安静,小池因蜻蜓波澜,旁边耸着一个华丽的亭子,楠木雕刻,涮上一层红漆。
林惊雨走进亭子,望着里面的古筝,听说乃名匠之作,价值千金。
至于听谁说,自是听小太监说,听说,那是太子殿下的琴。
林惊雨坐下,抬起手,葱细的手指在上弹拨,琴声悠扬,忧愁中又带铿锵,渐渐那份铿锵清晰,有力。
亭子中又出现一抹明黄身影,琴声落下时,拍掌声忽起。
林惊雨骤然起身,望见太子萧筠一脸赞赏,正笑着看她。
她慌忙行礼,“臣女一时弹得起兴,竟浑然不知太子殿下在身旁。”
太子赶忙道:“快快平身,说来是我打搅了林姑娘的琴声,还望林姑娘莫怪。”
“怎会。”林惊雨起身,故作疑问道:“宫中宴会,殿下怎会出现在这。”
萧筠脸上划过一丝惆怅,“今日是父皇寿辰,亦是母妃寿辰,我曾答应过母妃,她每日生辰我都要为她弹奏一曲。”
“这么说,此琴乃太子殿下为兰妃娘弹奏所准备的,臣女罪该万死,误动了太子殿下的琴,还望殿下恕罪。”
林惊雨要跪下,萧筠赶忙伸出手拦住她,“林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我虽为太子,却处处笨拙,母妃弹得一手好琴,却生了我这么个榆木脑袋,林姑娘弹得如此之好,母妃听了定然欣慰,我还得感谢林姑娘才是。”
林惊雨抬头,望着太子认真道:“太子殿下切莫妄自菲薄,臣女觉得,殿下很好,兰妃娘娘在天有灵,也是这般觉着的。”
太子心弦一颤,他处处平庸,不比二弟,父皇宠他,却也是因深爱母妃,常常望着他一堆功课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眼下,她是第一个真诚地说,他很好的人。
萧筠呆住,望着女子含情脉脉的眼,眼下才注意到他的手因方才拦她下跪,还握着,他忽然有了想握紧的心思。
可忽然,林惊雨又红着脸,似是吃惊一时忘了,连忙抽出手。
然后低着头,望着池水。
一时间,二人之间多了层朦胧暧昧。
萧筠轻咳一声,打破这层寂静,“方才听林姑娘弹的曲子,是兰花女?”
林惊雨点头,“殿下说得没错。”
萧筠疑惑道:“我记得这首曲子应是讲兰花女与帝王的爱情,曲子应是欢调才对,为何林姑娘的琴音竟透着悲伤,又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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