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娘白了他一眼,抬手掠整散乱的云鬓,问道:“申老师呢?”
李仲华道:“他去上清宫把晤旧友去了,稍时即回,云姊,我们回洞探望娘去。”
郝云娘轻摇螓首道:“尚未,娘虽服下药物,此刻琼妹及冯姑娘在与娘打通壅塞经穴,使之血行复苏四润,我怕你寂寞枯候,所以来此陪你,痴子,我问你叹气为何?”
李仲华说出浦琳被擒之事;郝云娘微微叹息一声,道:“琼妹果然心细如发,他见你始终未提及其弟一宇,不禁心疑。”李仲华突然一把将姑娘掌中珠光一掩,示意禁声,侧耳凝听!
须臾,李仲华悄声道:“林中有人来了,尚不止一个,看来不是申老师回转,但来者是谁呢?”
郝云娘倾听之下,果然有步履微声传来,不禁柳眉一耸,星目中进射寒光。
李仲华悄声道:“云姊暂勿动怒出手,须看看来的是些甚么人物?”步履声愈传愈近,藤蔓密虬中隐隐露出刀光剑影,削枝分藤。
忽听一人高喝道:“走了这么久,怎还未见玉麓洞?小贼,你倘存心欺骗我等,有你的活罪好受。”
跟著有一涩哑而愤激声音骂道:“小爷早就与你等一再言明,玉麓洞小爷并未来过,只听传闻摸索,找不到自认命苦,妄想翠云杯简直是做梦?”
李仲华不禁一怔!低语道:“难道是浦琳被他们挟持么?”
又是一声阴森剠耳冷笑生起,低喝道:“浦琳,你身落我等之手,尚敢倔强。”只听浦琳发出一声闷噑,显然浦琳触恼了那人,施出一手酷刑。
李仲华料得真实,悄声道:“云姊,你绕在贼徒背後,待小弟救出浦琳,再全力搏击,务使不容一人漏网。”
郝云娘身形一动,疾隐入黝黑中,李仲华略一踌躇,大踏步走去。
匪众都是江湖有数高手,耳目均异常聪灵,发觉暗中有一身影迅疾逼来,同声大喝道:“来人为谁?请报上万儿。”
李仲华一待走近,便瞥清来匪有十数人之多,浦琳被挟持其中,他胸有成竹,加快步伐,疾剠而前,朗朗大笑道:“我乃林中主人,闻知远客来访,理该出迎。”左掌一张一分。
匪徒猛感一种从未曾经过之柔潜劲力逼得身形向外踉跄一分,不禁大大凛骇出声吆喝。
就在这一刹那,李仲华疾逾闪电般街上前去,右臂暴伸,一把抓住浦琳胸衣,朗声大笑中,身形翻回五、六丈外。
匪徒只觉人影一花,连来人身形都未瞥清已失去踪影,不禁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李仲华身形翻射沾地,即潜龙升天而起,将浦琳匿在一支巨干叉桠上,点了他的哑穴後,轻飘飘落地。
陡闻一声狞喝道:“甚么人胆敢在少爷面前弄鬼,赶紧出面现身,不然自遭覆灭。”
李仲华已听出那是杜陵语声,暗中冷笑一声,右掌凝运“移花接木”绝学,电闪扑前。
蓦然,舌绽春雷一声大喝,右掌迅如电飞劈出!惊飈狂涌起处,只听树木倒折轰隆如雷声中,腾出十数声凄厉惨噑,跟著那掌力有增无已,树木陆续断折,宛如山崩地裂,枝干乱叶横空溅飞四涌,尘木漩天弥漫,上空天光陡露,威势逼现,骇人之极。
杜陵等人悉数被掌力及树木榻折搞得骨断肤裂,只有杜陵及另外两人伤重之余,奋力挣起,在叶木溅飞,尘上弥涌中身形蹂纵,欲待逃逸而去。
李仲华怎让他们逃出手外,双肩一振,电射追去,突然,只见杜陵三人同声发出一声惨噑,身形弹飞震回,悬空打了几十个筋斗,心知郝云娘施出“七阳神功”。
三匪“叭哒”连声坠地不起,显然身受重伤,坠地後犹蠕蠕颤动不已。
李仲华一跃至前,含笑道:“杜兄,别来无恙,还记得小弟否?”
杜陵胸骨已折断七根,插入内脏,再受两次重击,已是力竭伤重,剧痛如绞,血逆翻涌,嘴中汩汩不时涌出紫黑血浆。
在李仲华掌力逼发时,杜陵目睹这种威厉无俦劲风潜力,几疑是天时风雷之应变,不是人为所能,骇然色变欲逃之际,猛感胸前被击中万斛钢鎚,惨噑一声,连续为断木压下,只觉胸骨已断,不禁眼前一黑。
他神智未迷,奋力闪窜,却不料又为暗中隐伏的郝云娘“七阳神功”震飞。
他这震飞不打紧,坠地“叭哒”一震,胸前原已断肋骨,顿插入内脏肝腑,不禁痛极神昏,张嘴冒出两口黑血。
杜陵闻得语声入耳,力挣仰面,睁开模糊双目,良久,李仲华形象才映入眼帘,他只感一阵震颤,张嘴又冒出两口黑血,苦笑一声道:“想不到我居然死在你的手上?早知如此,在昆明先下手为强,岂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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