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式比得飞快,褚神风等人无法瞧得清楚,但那大汉一见,面色大变,嗫嚅答道:“原来是您老人家!小的废除武功了无怨恨,你老人家德威之名,至今仍布存堡中,只因小的投效过迟,无法……”说至此,忽然瞥见呼延长吉眉头微微一皱,忙改口道:“杜少堡主只命小的暗随您老人家,别的实不知情,只知少堡主现在大佛寺养伤,片刻即赶赴洱海萃薇村,堡中已遣出能手及同道一百二十八人,密布天南道上,相机行事。”
呼延长吉沉声道:“你蹑踪我老人家等,与少堡主做何联络?”
大汉道:“以暗号钉在墙壁或树干隐处,自有人接应传知。”
“堡主现在人呢?”
“堡主感染伤寒,卧病在床,主持其事另有其人,不是少堡主,少堡主只奉命协助而已,那主持夺谱之人恕小的也不知情。”
呼延长吉冷笑道:“话已问完,你急速转回另谋生计,不得逗留,亦不得泄露,再让我老人家撞上,必无饶恕之理上那大汉喏喏连声蹒跚走去。
李仲华眼送大汉离去的身形,暗暗代他难受,心说:“练武人惜武如命,一旦废除武功,这心情比杀了他还要沉重。”
这时,褚神风眼露疑容凝注在李仲华后面上,问道:“你们说了半天,褚某还忖测不出当今武林中有甚么姓社的厉害人物?”
呼延长吉略一迟疑,微笑道:“闷葫芦终须打开,不过现在尚未至其时,只有让四位费神猜测了,目前急往大佛寺中捕获杜陵,免贻后患无穷。”
褚神风见他不说,也不勉强,仰天一阵大笑。
阳光煦和,蓝天片云,微风轻吟,五人已在驿道上疾奔而行。
滇境多山,皆青章黑质,形态怪剔嵯岈,葱树蓊郁,流泉淙淙溢石,澄碧清冽,人行其中,如历奇景。
人顺驿道右弯,只见驿道左侧山拗内,古木参天中,隐隐现出一所寺院,红墙绿瓦,殿宇巍峨。
蓦然,寺中传出一声钟响,清彻悠亮,袅袅不绝回绕在崖树间,参天古木中,鱼贯走出十数人,僧通俗均有,一列横阻在驿道上。
五人疑讶不已“铁背苍龙”刘晋低声道;“少林罗汉堂掌院大师法本禅师也来了,还有峨眉掌门昊真子,看样子是冲着我们而来。”
他们五人虽然心中疑惑有加,却身形毫不停顿,忽见一银须飘飘,灰袍老僧迎上前来,合掌稽首道:“所来五位中有位雷舟奇人“紫衣无影”褚神风檀樾么?贫僧少林法本在此迎迂。”
“紫衣无影”褚神风朗声大笑道:“褚某何能,备受中原七大门派之首,少林罗汉掌监院大师迎接。”继而眼中神光逼露,一泛声道:“请问大师有何指教?”
法本禅师道:“此地乃是通衢,谈话不便,请至寺内稍坐,贫道有事不明须向诸檀樾赐教。”
褚神风不由一怔!略略迟疑之下,慨然应诺道:“褚某正欲瞻仰天下高人丰来,如此请大师年个引路吧。”
法本禅师微微一笑,转身走去,众人鱼贯随着。
一踏入寺门,踏上大雄宝殿前广场上,呼延长吉冷笑一声道:“褚兄,我们还有要事急待赶路,三言两语不就交代过去了么?何必羁延费时!”
忽有人冷哼道:“须知来时有路,去时无门咧!”
呼延长吉转头望去,只见是一秃顶青衫老人,两目深沉,神态效岸无比,不禁大怒道:“我等与你们河水不犯井水,你说此话是何用意?”说时,拂袖扬掌即待击出。
法本禅师右掌一伸,微笑道:“檀樾不必动气,既是心急赶路,贫僧在此把话说明也是一样,且容贫僧与五位引见数位武林同道。”
呼延长吉“哼”了一声,手掌缓缓垂下。
法体本师一一为五人引见,十数人中鼎鼎大名者有峨眉掌门昊真子,大佛寺主持方丈澄明,少林戒修院四大阿难尊者,武林怪杰“断碑手”向青云,那神色傲岸的老叟却是阿尔泰山“铁扇飞星”申公泰。
“紫衣无影”褚神风“呵呵”大笑道:“褚某何幸,廿年再出江湖,不意在此得瞻仰天下顶尖高人,死也无憾,褚某同行者均是江湖无名小卒,深恐有污尊听,不过还是以不失礼为是,且容褚某也与各位高人引见。”
呼延长吉武林中本不见经传,均不以为意,刘晋、沈煜两人恰是正派门下,两人师长与他们若不是稔友也都有个耳闻,不由在望了一眼。
说到李仲华时,李仲华归云庄一役已盛传武林;“铁扇飞星”申公泰深深对李仲华打量了两眼。
法本禅师这时望着峨眉掌门昊真子,眼中神光有惑惘之色道:“此事大概有点传言失实吧!无论如何沈煜、刘晋均是贫僧方外之友门下,少林第三代弟子之死,必不是他们所为!”
此言一出,五人均知道是为了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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