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结果在医院,周隐刚缝完两只手,就接到2组组长的电话。
这组长也是个脑袋憨的,完全没听出来对面是公放,就这么大着嗓门告状。
先是简单说了遍来龙去脉,然后就开始抱怨,说这小丫头太傲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嚷嚷,谁的面子都不给,还说不都是来打工的,这么横回去做大小姐好了。
这会儿陆北柠刚从楼下开完药上来,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眉头一簇,还没反应,就见周隐十分不留情面地截住话头,嗓音又冷又厉,像是压着滚烫的火气,“我的人不是来给你打工的,听明白了吗?”
“还有我郑重警告你,这组长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今天就给我滚蛋。”
话说完,他那只伤得更重的手,二话不说把高志国手里的手机拿过来挂断。
刚包扎完的伤口渗出丝丝红血。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不爽,男人长腿撑地,靠坐在冰凉的墙壁上,眉宇间是许久未见的戾气和锋冷,胸膛缓慢地起伏。
高志国在旁边给他顺气,“哎呀,那大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犯不着跟他生气。”
周隐神色不耐,抬眼就见拎着水和一塑料袋药站在身后的陆北柠。
高志国一乐,“正好正好,弟妹上来了,快来给哄哄。”
“弟妹”二字叫得陆北柠脸色瞬间不自在。
周隐哽了下,皱着眉用气音对高志国骂了声“滚”,高志国胖脸堆笑,“滚就滚,我现在就下楼。”
说着,他跟陆北柠打了个点头招呼,给俩人让出位置来。
陆北柠在周隐定定凝视的目光中走过去,见他两只手绑的跟木乃伊似的,反套路地噗呲一笑。
周隐本来就不大舒服。
被她这么一笑简直无奈。
也不吭声,也不生气,就这么故作颓丧地靠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瞧着她,轻哼了声,“也就你能欺负我。”
低磁的嗓音哪还有往日高冷,分明裹挟着几分讨巧撒娇。
陆北柠被他黏糊糊的眼神盯得耳廓发热,垂下眼,轻轻戳了下他的手,“还疼吗?”
“你说呢?”
周隐鼻音淡薄,卷着浅浅的沙,食指轻轻勾了下陆北柠软软的小指,“难不成你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是说他不耐麻药的毛病,却硬被他说得暧昧丛生一语双关。
陆北柠唇瓣翕动,故意气他,“嗯,忘了,早忘了。”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细心拿出刚买来的止疼药,又帮他拧开矿泉水,“吃吧,吃完了就不疼了。”
周隐垂下浓睫,没接。
转而看向陆北柠,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你喂我”。
狗子撒娇不稀奇。
稀奇的是周狗撒娇。
陆北柠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跟过了电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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