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何似不仅没闹,还很贴心地咬着勺子爬到床头扯了张纸递到叶以疏跟前。
叶以疏心里的滋味无法形容。
都说何似难伺候,所以,到底难在哪里?
照着成功案例,叶以疏喂了何似几乎三分之二的饭菜,到最后,她自己光是看着都有些撑,这才强行没收勺子,在何似气得滚圆的腮帮子上戳了下,“医院的大米要被你吃光了。”
何似扭头,“哼!”
替何似擦完嘴,叶以疏将她塞进被窝,“睡觉。”
何似立刻闭上眼睛,听话得从门口经过的护士瞠目结舌。
“不愧是我弟的女神,哄小孩只需要两个字,可怜我那些即使笑到抽搐也得不到人家垂青的同仁了。”护士悄声感慨。
“嘘。”叶以疏眨眨眼,无声问道,“有事?”
护士上前,将放药的托盘塞进叶以疏手里,然后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膀,“交给你了,姐还有事,先撤了。”
叶以疏骑虎难下,给小孩子喂粉末状的药怕是比登天还难。
“啊。”一声微弱的呼喊和腰侧几不可察的拉扯感让叶以疏回神。
叶以疏回头,何似半张脸埋在外套里,大眼睛扑闪。
“睡不着?”叶以疏问。
何似拉着叶以疏的衣服跪坐起来,熟练地将药粉倒进水杯里用勺子搅匀,随后在叶以疏的注视下端起杯子凑到嘴边。
一小口下肚,何似黑亮的眼睛被水雾弥漫。
叶以疏光是看着就觉得难以下咽,药粉兑水简直是人类的天敌。
她以前是怎么喝的?一勺糖水一勺药?还是一口果脯一口药?
正想着,何似拧巴拧巴转了个身,背对叶以疏再次将杯子送到了嘴边。
叶以疏惊讶地长大嘴巴,腰侧的拉扯感随着何似细微吞咽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倏地,何似转回来把杯子砸进托盘里。
力气太大,叶以疏险些没接住。
堪堪稳住杯身,叶以疏抬头。
眼前,何似哭得伤心欲绝。
叶以疏咽了口口水,轻声叫她,“何似。”
“啊!”何似仰起头,扯着嗓子大哭,声音大得门外经过的人频频侧目。
奇怪的是,这回叶以疏不仅没心疼,反而一再由着脸上的表情失控。
她不是有意要笑的,实在是这样的何似太可爱?
何似硬逼着自己喝药的确是怕她为难吧?
呵,都委屈哭了呢。
叶以疏碰碰何似因为哭得太认真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别哭了,我请你吃糖?你喜欢吃什么糖?大白兔?”
隔壁石伯伯家的小孙女似乎非常钟爱这种明星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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