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至尊宝是怎地个意思,但他既然说出了口,玉笙烟也不好横加阻拦,于是点一点头,也算是默认了。她既然应了,那胡坛主自然照办,伸手朝前做请之状,口中道:“既然如此,那我这便带二位前往,看看究竟再说!”
一行人随之而去,绕过一堆砖瓦碎石的废墟,继而走过个陡坡,顿时那整个儿的废墟惨状,尽数出现在了眼前——
就在那大殿前的阔场之上,足有个丈许宽阔的圆形巨坑,坑内漆黑一片,周遭则是四射朝外倒下了无数尸体,地上是溶化后滚动的铁流,虽然凝固,可依旧保持着当初朝外流淌的样子;再朝外去,还是烧焦的尸体,然后又是尸体,再是尸体…突如其来的的热浪把尸体上的衣服尽数剥去,所有人都想煮熟的大虾一般,蜷缩倒地,整个一片刺鼻的尸臭!
那巨坑周围、阔场之上,所有原本的丹炉铁鼎、化宝铸塔,全都像那受热后的蜡烛,瘫瘫软软塌到了地上。
阔场之后,便是那大殿废墟,原本的梁木立柱尽数压在上面,加之最初屋顶瓦砾,只如小山也似的陡然堆砌,即便是用牛马牲畜合力拖开木梁柱子,剩下的残壁烂檐也要收拾上两三日才行——玉笙烟看得一眼,心中起愁来,口中不由自主便道:
“没想居然是如此模样!到底要怎生做法,才能快些把人给挖出来?”
胡坛主叹得口气,应道:“圣姑。你看…这种情形之下,除非有大神通、**力,不然…不然,恐怕难得如你所愿啊!”
玉笙烟沉吟道:“这…这恐怕…”心中正不知道如何才好,忽然便听那至尊宝朗声道:“好吧!事已至此,怕是真要我献丑才是了。不然,这些瓦砾收拾起来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胡坛主,还请你给我备一法坛,准备香蜡纸扎、应天尺、号令牌、幡旗鬼符等物,我这便借师尊所授。把此处给处置了罢!”
他话一出口。那胡坛主顿时喜欢起来,急急便到那半坡亭子处去备一应物件,“等等,”至尊宝在身后又叮嘱了一句:“那些香蜡、酒水肉食等等。有多少。你但凡取来便是。愈多愈好。”
“是,是!”
看他走的远了,那玉笙烟这才惊讶之极的转对至尊宝。疑道:“这大堆东西,你真的有法子能弄走么?”
“那是自然,”至尊宝略略耸肩,“别的不行,学着那红莲的本事招些阴兵鬼卒出来还是行的——我支开他就是这个意思,给你说上一声,顺便准备准备。”
“想不到你居然由此法术,那倒是不用耽搁这几天时日了!”玉笙烟想了想,又有些愁:“但是我怕你使出来的本事,看着和那红莲的有所不同,那岂不是露馅了么?”
“这倒是一桩难事,”至尊宝也想到了此节,有所顾虑道:“可倘若我们不出手把这事儿给办了,时日也耗不起啊…对了!要不然,我们支开他,可好?”
“也只有如此了!”玉笙烟叹道:“大不了就说是你这是红莲新悟出的法术变通,暂时不为旁人道,也不喜人观看,只让你静静的施法便是。”
“那好!”
商议停当,至尊宝这便开始准备,不多时,那胡坛主带着手下,取了那一应物件过来,独独就是法坛找不着个完好的桌案,只能最后取了块青石板暂且使着。
光是香蜡纸扎,便是整整一筐。
取些砖石将那石板支起,铺上莲花三分水彩的案坛布帷,一应法器尽数摆好,鼎起香火坛开烛,符器列数幡旗猎猎,只等至尊宝开坛设术,大显神通——至尊宝站在坛前,不等施法,先咳嗽一声,对玉笙烟道:
“圣姑在上!您知道,我这神通之术乃是师尊新悟出的,不愿示人,还请圣姑暂且回避,等我静静的施法,把这里的事儿给办了。”
“哦!”玉笙烟这才恍然大悟般,歉道:“我倒是疏忽了!此事临行前圣母也有吩咐,说是你有些法术乃是不传之秘,叫我回避些,倒莫要引得红莲天师不快——好,我这便去那亭中歇息,辛苦你在此出力了。”
“原本是我份内之事,请圣姑放心歇息便是!”
两人一唱一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胡坛主自然不会不懂,他也知道四大天师都各自有些本事属不传之秘,不足为外人道亦是寻常,这便连忙吩咐手下抢先一步去那小亭,准备茶水点心,自己则陪着玉笙烟慢慢走山路,一路而至…
等到两人走得远了,至尊宝这才随意把那些坛上的香烛火蜡点燃,又把符纸仍的四散,幡旗扔出,符纸点燃——虽说不用,可也得有个使过的样子,一成不变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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