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泽伫立在原地,忽然心生冲动,想见见某位姑娘,想听她说点话,什么都好,哪怕仅仅坐在他身旁听雨,也总比留他一人茕茕孑立与此,孤独寂寥的好。
世上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法向人解释,即便解释,旁人也无法理解,它永远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底。
果真是,天命难违。
“殿下,此处风大,回去吧。”
还以为是幻听,侧首,一袭素净的裙角便出现在他视线内。
再往上,是她略显担忧的脸庞。
“是你啊……”他将头转回原位,“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云妙瑛撇撇嘴,反其道而行之,席地而坐:“怎么,发现不是裴筠庭,你失望了?”
燕怀泽笑着将剩余的酒饮尽:“嗯,倘若她在此,我定亲自护送她回去。”
她凝望着他颓废的眼神与生出的胡茬,略显沉默。
因为她明白燕怀泽的言外之意。爱是疼惜,爱是小心翼翼,爱是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如果换作裴筠庭在此,那他定不会借酒消愁,定不会让她自己回去,也定不舍得她陪自己吹冷风。
“你喜欢了她多少年?”
“记不清了。”
“那,燕怀瑾呢?”
“……不知道。”
“你甘心吗?”
他笑,笑这个问题太过天真。
甘心又有何用?爱情总是不讲道理,冥冥之中,她会对谁动心,或许早已注定。
命定之人,如何改变?
她不必跟着自己颠沛流离,亡命天涯,挺好的。
“或许吧。”燕怀泽起身,朝云妙瑛伸出手,“起来,我送你回去。”
第一百零一章调情
皇宫内涌动的种种暗流,皆与裴筠庭无关,皆挨不到她身上来。
但边关形式日渐严峻,怡亲王和黎桡带兵反叛,胡人、南疆联合鞑靼对抗大齐,局势不稳,听闻养心殿整日都在开会,早朝文武百官吵得不可开交,裴照安每日早出晚归,眉头紧皱。
另一头,裴瑶笙的肚子逐渐显孕,伴随其来的是各种症状——孕吐、乏力以及失眠,不但将她折磨得里外瘦下不少,更是将温璟煦给急得茶饭不思,为此甚至特意好声好气地请裴筠庭来代替公务繁忙的他照顾裴瑶笙,毕竟交由外人,他始终无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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