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部下都找不到子弹,带队的中年警察——新江分局的副局长张越庭——脸色实在难看。今天碰到的情况太诡异,碰到个中这么多枪不死的歹徒,看着委实让人心里毛。
张副局长知道,最稳妥的办法还是离歹徒远远的开枪,把他乱枪打死了最好。
但是,自己和部下都把子弹给打光了,要等其他组增援过来,怕起码还要一两分钟。而歹徒手中还有一个女人质,又有这么多群众在场,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干,就这样等着其他组来增援,眼睁睁地看着这歹徒把这女人质给一口又一口连皮带肉地咬死,那事后,社会舆论还不把自己给生吞了?自己这副局长还要不要当了?
张越庭脸色铁青,他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拿警棍出来!上,砸死这畜生去!”
许岩和朱佑香站得离警察们站得很近,张副局长布命令时,朱佑香撇撇嘴,好像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许岩马上问她:“轩芸,怎么了?”
朱佑香摇摇头,她淡淡说:“这几个公人,敢与魔物赤手搏斗,怕会死得很惨。”
许岩心神一凛,现在,所有生的事情都在印证朱佑香的预言,现在,对她说的话,他已不敢再忽视了。
“轩芸,这是怎么说的呢?难道这么多警察,还打不过这样一个中枪半死的怪物吗?”
朱佑香微微摇头——她也承认,地球土著的火器确实精良,这威力,确实比大明官军的弓弩要强上不少。
但无论这枪械威力再巨大,从本质上来说,它也只是凡俗的人间武器而已,并非具有法力的灵器和法宝。对魔物寄生体来说,哪怕被凡间的兵器斩杀一千次,对它的本体也损伤不大——伤的只是魔物寄生的人类躯体而已,并非魔物的灵体本身。
要对付这种魔物寄生体,最好的办法就是派遣精擅驱邪法术的修士释放洁净咒或者圣光咒对其进行净化,这样直截攻杀魔物的灵体本体,属性相克之下,那魔物会当场就被轰杀得灰飞烟灭,这是最省力也是简便的办法了。
如果实在找不到精通驱邪法术的修士,那擅长其他领域的修士也是能凑合的。比方说强力的武者、修炼咒法的术士、修炼法术的法师,因为他们的攻击也带有剑罡、真气或者法力等各种附带效果,在攻击被附身对象的同时,对魔物灵体本身也是有杀伤效果的。
但还有更多的时候,生天灾的地方是没有修士驻扎的——这不奇怪,大明地域广阔,而修士都是属于万中挑一的菁英,不可能覆盖大明所有疆域。当天灾生之时,如果修士来不及赶到增援,为了应付这种魔物寄生体,这时候就要靠所在地驻扎的官兵了。
经历多次的惨痛教训之后,大明官军也总结出经验和流程来了,要对付一个附身的魔魇,必须需要五个以上的甲等战兵配合,士兵们全身披重甲持重盾,持佰刀、长戟等长武器,列阵而战,切忌与魔物近身而战,作战办法是先将被魔物寄生体的四肢给斩下,让它失去活动能力,再用厚布将寄生体包裹捆绑,以烈火焚烧,直至烧成灰,才能确保将其不留后患地彻底消灭。
眼前的几个地球官差,他们一没有法师或者术士押阵;二没有配备灵器或者法宝;甚至连铠甲都没披,也没有佰刀长戟这样的重长武器,就这样拿着条短棍上去跟魔魇搞近身搏斗——在朱佑香看来,这种行为虽然勇敢,但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在朱佑香看来,地球土著武器精练,威力巨大,这确为事实。但地球土著单纯地追求武器的破坏力和杀伤力,却忽略了对自身肉体和灵魂的修炼,这样不修自身,单纯地倚仗外物,一旦碰到没有实体的灵体魔物,他们就等于赤裸裸毫无防备了。
就像现在这样,这么多的官差要对付一只弱小的灵体魔物都这么吃力了,一旦碰到了大规模的天灾,朱佑香都想不出他们要怎样死了。
“许公子,我们还是走吧。这几个官差,不是魔物的对手。我们留在这里,徒增是非。”
朱佑香留在这里观看的目的是了解地球官府的武力水准,现在,这个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她也不愿再留了。
“轩芸,你说,这几个警察,他们都会。。。死?”
朱佑香轻轻点头,她清晰地说:“许公子,魔物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这种灵体寄生物虽然是最低级的魔物,战力却并不弱。被它附体的人类虽然失去了智力,但却是拥有了野兽的本能,更平添了巨力,动作迅捷异常。没有重甲佰刀这样的武器,即使我朝的战兵也很难单打独斗地战胜它,这几个官差这样赤手空拳地冲上去,只怕是自寻死路了。”
许岩轻声问道:“轩芸,你能出手,帮忙杀掉这个怪物吗?你出手的话,应该不为难吧?”
朱佑香坚决地摇头:“许公子,吾确实能杀掉此獠,但吾没办法出手。”
“为什么?”
“许公子,吾已说过,倘若是你遇险,无论多么危险,吾必竭尽全力救援于您,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亦在所不惜。知恩图报,此乃我燕蕃的家训。但是这些官差,还有。。。”
朱佑香顿了下,她声调里没有任何变化,但她的眼神中却是流露出一丝轻蔑:“。。。这些围观起哄的闲人,他们与吾有何相干?”
是的,这就是朱佑香的想法。眼前的这些人,自己不认识他们,他们对自己也不曾有任何恩惠,不曾有任何的善意,那自己又为何要为他们而甘冒巨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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