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席远,装挺像的。”席成一拍脑袋,“啊,你现在不叫席远了是吧,叫什么,嘶——夏、安、远?所以这是打算跟我们席家划清界限?”
夏安远心平气和地看着他:“原本也没什么关系。”
“傍到大款,说话就是有底气。”席成伸手,在夏安远衣服上拍拍,“一件衣服就够你挣上一年的吧,啧,还别说,换身衣服你还挺人模狗样的,驰哥这口味还真是十数年如一日啊,说说吧,这次打算捞多少走人?”
夏安远没点燃的那只烟被他捏进了掌心,散碎的烟丝从指缝掉下来:“席成,你何必呢。”
席成闻言,收住了笑,脸色变得阴沉:“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夏安远。”
他往前两步,跟夏安远凑得很近,满口酒气:“且不说我们席家没有追究你和你那要死不活的妈背信弃义又来了京城,就说之前你在我们席家下头的工地打工,我不计前嫌赏你两口饭吃,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特么撺掇纪驰搞我呢,长本事了啊。”
夏安远被这酒气冲得皱了下眉,心道那工地果真是席家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席成手指在夏安远胸前点了几下,“我在说什么,你心知肚明。不就是捉弄你几次么,伤着你心还是伤着你肺了,你小学生呢吧,丫的扭头就跟纪驰打小报告?!”
“你如果不这么说,我根本不确定之前那些人都是你派来找我麻烦的,”夏安远淡淡一笑,“席成,我不明白你跟我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席家你尽在掌控,我一个姓夏的没资格沾一点边,论身世,论能力,我没有一点能威胁到你的地方,你还在担心什么呢?你应该明白,我就是抢到了,也握不住的。”
“你是没什么威胁得到我的地方,”席成笑道,“你姘头可不简单。不过逗你玩玩儿而已,他就接连砸了我几个招商会的场子,笑死了,都是在这圈里从小混到大的,以为这样就把我吓到了?”他伸手想碰夏安远的脸,被夏安远躲开。
席成收回手,笑出声:“远哥,总是躲什么,我是你弟弟,还能怎么害你呢。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这人不是一直挺轴的么,怎么就突然愿意跟着纪驰了?转性了?我看不像……该不会……被人给算计了吧?”
夏安远听出不对来:“你什么意思?”
“嘶——你不知道啊?”席成一脸困惑地揉上自己的下巴,“也是,这种事情你要是知道了……”
话没说话,席成滞了下,随即换了副神色,他冲着夏安远身后笑:“哟,远哥,你瞧瞧这是哪位——”
夏安远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手腕被人攥住。
“纪总?”他往后踉跄好几步,被这力度拉到纪驰身后,扶着墙才站稳。
席成眯着眼睛瞧他俩,半晌,才摇摇头叹道:“驰哥,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这么护犊子么,我跟远哥这么多年没见,兄弟俩叙叙旧,你也不给啊?都当纪总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小气。”
纪驰抬眼,从席成身上扫过,没说话,又转头看了夏安远一眼,捏住夏安远手腕的手收了回去。
“别紧张,真就只是叙旧而已,”席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但手一直团成拳,夏安远看出来他是在紧张,“没把他怎么样,一个指头也没碰上,不信你自己问他。”
纪驰回过头,淡淡地看了席成一眼。
“驰哥,说来咱们哥俩也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巧也不巧,今天碰上的不是个地方,各自还都有局,改天弟弟请驰哥吃饭,你可得赏我几分薄面啊,之前哥出手帮我那几次,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
席成笑得有几分深意,见眼前两人都跟对锯嘴葫芦成精似的挨着站着,无不可惜地摇头:“得,看现在这情形,我得给两位腾个地儿出来才行,远哥,这电话号码是不是给弟弟我留一个?咱们平时没事儿多联络联络感情嘛。”
夏安远轻笑了下,席成恨他恨得都牙痒痒了,他俩能有什么感情需要联络?
他没回答席成的话,往后站了站,给他让出离开的道。席成轻蔑地扫了眼他的动作,也没指着夏安远真给他留电话,哼笑了声,抬脚就往外走,不料地砖太滑,这一步步子迈得太大,夸嚓一下就扯了档。
席成顿时失去平衡,“哇呀”叫着往后倒,眼看就要摔个倒栽葱,电光火石间,他伸手拽住了纪驰的衣服,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借着稳稳站着的纪驰将自己扥起来,脸上惊恐未消。
“操!”席成啐了声,“这他妈什么烂地板,老子要投诉!”
夏安远把刚才下意识伸出去想拦他的手收了回去。
席成骂完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攥着纪驰的衣襟,他讪笑着抚了几下衣服上的褶皱,紧接着心头“咯噔”,发现了件更令人窒息的事情——纪驰衬衫顶上的扣子竟然被他扥崩了两颗。
“那什么,驰哥,这牌子质量堪忧啊,我就扒拉一下……要不然去我房间换件衣服?就在楼上。”席成干巴巴笑了两声,想起纪驰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一直是自己在唱独角戏,心跳越发慌乱,“不去我房间也行,我替你开一间,让人把衣裳送过来。你放心驰哥,保准按您的标准来,我这、嘿嘿,我这确实也是意外,是意外。哦对了,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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