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锦辞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没有说话,目送齐瀚的车子慢慢开走。
室外雪下得不算太大,流动的冷空气从庭院间断断续续掠过。
瞿锦辞方才从屋里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并不足以御寒的黑色居家毛衫,即便气温冷得不至于刺骨,但依旧无法维持舒适的温度。
他在庭院中央站了片刻,又往小路上走了走,似乎暂时没有回屋的打算。
不知是因为瞿锦辞的外形太具欺骗性,还是因为宁知蝉对小动物太好,减少了它的防备心,野猫听到这边的动静,从角落里突然窜了出来,直向瞿锦辞的方向跑过来。
靠近之后,野猫的动作放缓了,在瞿锦辞脚边转了几圈,稍微凑近一点,似乎想要蹭他的腿。
庄叔送完齐瀚,正从外面走进来,恰好看见瞿锦辞紧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脚边,有点嫌弃地“啧”了一声,庄叔立刻如临大敌,一路从门口小跑过来,弯下腰,迅速抓住野猫的后颈,托着猫屁股,把猫放到门口赶了出去。
落雪的路不太好走,宁知蝉穿着厚厚的外衣,动作不太协调地从小路上跑过来。
他过来是想要找刚才跑到这边的那只猫,低着头没怎么看清路,瞿锦辞一动不动地站在路中央,宁知蝉发现得很不及时,一头撞了上去。
“跑什么?”瞿锦辞问。
他的语气听着有点凶,像在教育一个犯了不太严重错误的小孩子,不过看起来倒也没多不高兴,手臂环住宁知蝉的身体,手掌隔着厚重的外套,自然地搭在宁知蝉的腰和后背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站了太久,瞿锦辞的衣服表面有点冷,抱了一会儿才有隐约的体温渗透出来。
宁知蝉抬头,又听到瞿锦辞轻佻地问他:“急着投怀送抱了?”
可能因为天气寒冷,而瞿锦辞紧贴着他的身体很可靠也很温暖,漫长的拥抱才变得不那么令人感到羞赧或煎熬。
“刚刚有只小猫跑过来了,我在找。”宁知蝉小声说,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这时,庄叔从门外回来,传来一阵脚步声。
宁知蝉的身体下意识僵了一下,似乎因为意识到自己沉溺在和瞿锦辞名不正言不顺的拥抱里,突然感到羞愧和懊恼,不太用力地在瞿锦辞肩上推了一下,把他推开了。
突然被推了一下,瞿锦辞有点没来由地窝火。
他收回手,故意又重新靠近了一些,垂眼看宁知蝉,很随便地告诉他:“你要找的猫,刚刚我让庄叔拎出去处理掉了。”
宁知蝉怔了一下,好像没能理解瞿锦辞的话,样子看起来有点无措。
庄叔正从庭院间穿过,大概远远听到了瞿锦辞的话,于是停了下来,解释道:“少爷对动物的毛发过敏,碰不得这些小猫小狗,所以我把猫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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