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十年夏,西南一匹快马飞速进京,与南诏的战争打响后,一直身处长安的李忱,觉得南诏的反叛并没有那么简单,便将手中的案子停下,转而调查起了南诏。
“郎君,西南有消息了。”
文喜火急火燎的冲入书房,密探入西南月余,遭战争波及,死伤数人,而今得到的情报,无不沾血。
“向仲通与南诏最后一战全军覆没,最后仅向仲通一人逃出,如郎君所料,这都是向仲通刻意安排的。”
文喜说道,旋即将搜查来的消息呈上。
“向仲通为人狭隘,性情暴虐,成为剑南节度使之后,稍有不顺便拿云南王出气,在南诏境内常常欺压百姓,而云南太守章坨则是阴险狡诈之人,他利用太守之职,于任上数次向云南王索要好处,搜刮民脂民膏供自己挥霍,还在云南王携妻女谒见时,支开云南王,在太守府邸内淫奸了云南王的妻女,这一举动加之从前种种引起了云南王的爆怒,派兵围了太守府邸,章坨自食恶果,最终死于云南王刀下。”
文喜说道。
“之后,便是向仲通请奏平乱,在与南诏交战之前,云南王曾派出使者前往国朝平南的大军之中谈判,但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向仲通深入南诏,大军抵达都城,吐蕃来援,前后夹击,仅向仲通一人逃出,此战过后,南诏向吐蕃称臣,并接受了吐蕃的赐封。”
文喜细说道。“剑南节度使向仲通是张国忠推荐的,为了开脱罪责,张国忠还在朝堂上帮向仲通遮掩实情,谎报军功,如今请了旨意前往中原募兵。”
向仲通已无疑虑,但云南太守章坨,李忱总觉得是有人刻意安排,其目的就是制造混乱,“查一查章坨。”
“喏。”
“南诏依附吐蕃后于边境之地立了一块碑,探子已将其誊录,就在最后一页。”
文喜提醒道。
李忱遂翻动着册子——自先祖起,南诏世世事唐,受其封赏,后世容复归唐,当碑以示唐使者,知吾之叛非本心也。
“岂有此理!”
李忱见之重拍桌案。
“如果我记得没错,剑南道能用的兵马,皆是民兵吧。”
李忱道,“死了如此多的人,还将南诏丢了,起因竟是两个地方官与边将。”
李忱将书桌上的纸张揉成团,眼里再一次流露出了愤怒,“就因为一个人,西南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云南之地,本就难攻,国朝于吐蕃交恶久矣,南诏的反叛,势必动摇西南局势,张国忠,该死啊!”
李忱扶着额头愤愤道。
文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向仲通归朝后,并未受到任何处置,李甫与张国忠之言,圣人竟然听信了张国忠所说,将怒火全部推到了南诏的身上。”
李忱忽然颤笑了起来,“是我想得太好了,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君主,根本不需要陆善,就能自取灭亡。”
“眼下南诏一事已不可逆转,张国忠已经前往中原募兵了。”
文喜道,“咱们需要做什么吗?”
李忱摇头,“我原以为,圣人知张国忠市井小民无大才之能,所用不过是其奸诈本性,为蝇头小利而争抢,而今因党争,扶持边将,而致国乱…”
李忱陷入了沉默,她闭上眼睛,“此一战,西南民心尽失,天子让张国忠去募兵,可云南腹地,多瘴气毒雾,又逢西北诸胡作乱,中原已无兵可调,至于百姓,又有谁敢应征,以张国忠的为人,必会强征,若丢中原民心,那么天下大乱,将不久矣。”
文喜听后,越加感到事态的严重性,“郎君…”
“你去请苏娘子到府上来。”
李忱说道。
“苏娘子?”
文喜不解,“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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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苏荷来到雍王府,西南道的事情长安也有所传闻,所以南诏反叛,向仲通兵败之事,她也了解了大概,只是与众多人一样,不清楚南诏反叛的根本原因。
跟随父亲在边镇多年,于军事上,苏荷便也有自己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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