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此等模样,陈若瑶好奇转头一看,不知何时对面山腰上出现了几个飞快前行的光点,像是有人举着火把正在飞快赶路。
“莫非是山贼追来了。”想到这个可能,陈若瑶脸上浮现出一丝害怕之色,颤着音色道:“余公子,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擦!当然是有多快跑多快。”余长宁恍然低声一句,想也不想便拉起她的手跌跌撞撞向前方跑去。
两方人你追我赶毫不停歇,天色微亮之际,双方距离已是拉近了许多。
余长宁掉头一看,果然是昨日那伙山贼,他们显然已发现了自己,叫骂呼喝之声隐隐传来。
山路崎岖狭窄陡峭难行,两人经过一夜的跋涉,早已费尽了周身的力气,此刻奔跑半响,立即大见力不从心。
绕过山腰小路后,接下来又是一段蜿蜒的下山路,脚下的速度立即慢了起来。
虽已特别小心,然而陈若瑶在经过一处陡峭山道时脚下却是一滑,“哎呀”一声已跌坐在了地上。
前面的余长宁急忙折转回来:“怎么如此不小心?快站起来接着跑。”
“我,我扭到脚了……”陈若瑶纤手捂着受伤脚踝,泪花儿已溢满了眼眶。
余长宁大惊失色,蹲下来急声问道:“快,试试还能走不?”
陈若瑶含泪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了身子,刚走上两步,却又痛得直皱眉,俏脸也是惨白不已。
眼见山贼越来越近,陈小姐把心一横咬牙推开了他,悲声催出道:“我走不了……你快逃吧!”
“不行,我怎能丢弃你不管?要走一起走!”余长宁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皱眉上前道:“算了,还是我来背你,快跳上来。”
“你傻了么?背上我你根本跑不快,这样一来咱们两个都逃不了……你还是先走,快!我替你挡一阵,拖得了一时是一时。”
闻言,余长宁丝毫未见犹豫之色,反而从容笑道:“好男儿顶天立地,我若独自逃走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傻就傻吧,大不了与你作一对同命鸳鸯,快上来,我背你。”
陈若瑶心头一热,泪水不可遏止地奔涌而下,直是梨花带雨,泪滴似珠,咬着贝齿撑起身子伏在了那坚实的背脊上,在他奔跑的剧烈颠簸中久久愣怔,虽然身后山贼追赶之声慢慢地越来越近,然而心头却是一片安宁。
拐过山口,已隐隐可见下面的官道,余长宁再也迈不动脚步,躬下身子剧烈喘息。
“妈的!跑啊,怎么不跑了?”随着一声咒骂,那壮汉山贼首先追赶而至,明晃晃的大刀衬托着愤怒的表情,煞是可怖。
其余的山贼也步履飞快地追至,七嘴八舌的愤怒叫骂不停,大有要将余长宁大卸八块之意。
余长宁深深地一个吐纳,放下背上的陈若瑶道:“你先走,我来对付他们。”
陈若瑶摇着头倔强一笑,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娴静:“我也与你一样,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余长宁愣愣地看了她半响,猛然大笑出声道:“好,果然情深意重,黄泉路上能有陈小姐为伴,想必也不太寂寞。”说罢,他抽出靴中匕首,望向山贼们目光已是一片凝重。
“哟呵,臭小子还敢反抗。”壮汉山贼怒极反笑,挥手喝令道:“小的们,给我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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