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心生好不容易联络到外面的人,他知道郑沅不喜欢自己,生怕他就这样挂了电话,因为着急带了哭腔:“姥爷在吗?我想跟他说。”
他听见郑沅似乎笑了一下,说:“你姥爷病危,估计没空管你。”
段心生的心渐渐往下沉,他听见郑沅说:“需要五万块是吧,我考虑一下。”接着就挂了电话。
那些人并不放弃,郑沅这边有戏便让他每天给郑沅打电话,与他软磨硬泡了两天,郑沅答应汇钱给他,前提是要他主动放弃一份遗嘱。
段心生并不关心什么遗嘱,他的思维已经麻木了,没办法自主思考,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拿到钱就可以离开这里。
他们喜不自禁地把汇款账号发给郑沅,段心生在旁边呆呆地坐着,平静地问:“钱打过来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那人说:“走什么,你的钱在这里,就应该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干,不然我们成了什么?敲诈勒索,那是犯罪,犯罪的事我们可不干。只要你好好听话,跟家里多要点钱,今后赚了钱大家分,不会亏待你的。”
“晚上给你买鸡腿饭,明天再给你有钱的老爸打电话,这次多要点。”
段业的电话照常是打不通的,又过了一个星期,段心生如常地拨打这个电话,这次却通了。
当电话那头响起段业疲惫而低沉的声音的时候,这边监听的人立刻来了精神,催促段心生赶快说话。
“……小生?是小生吗?”段业的声音变得焦急。
而段心生已经麻木了许久的神经,在这一刻嗖地像被充了电一样,连接了他的五官六感,接着便有汹涌而来的委屈冲撞着他的心口,他开不了口,眼泪率先落了下来。
旁边的人立刻掐断了通话。
当晚段心生被罚没有晚饭,他也吃不下去。躺在这个阴暗的出租房里,打着潮湿的地铺,天气炎热,屋里散发着难闻的嗖味,他闻到自己身上因为长时间不洗澡而散发着跟这屋子一样的味道。
最开始他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时间久了发现哭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也偷偷逃跑过,最后都被抓回来打一顿。
后来他就麻木了,每天吃着难吃的盒饭,接受着莫名的“思想教育”,打着例行的电话,睡在阴暗潮湿酸臭的通铺房里,等着他们什么时候放了自己。
段业的这一通电话让他的神经再次感知到了痛苦,他不该过这样的日子,他本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家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会沦落成现在的样子?
这一切都怪他的家长!家长要惯着他,却又故意不教他外面的险恶世故,让他离不开家长营造的温笼,离开了就必然要受这样的苦。可家长既不愿让他离开,却又做一些让他不得不离开的事。他现在走了,在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受着苦,家长是否有一点着急和后悔?
肯定是有的,他想到这一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段心生想到第二天还要给家长打电话,就有点辗转难眠。
正当他睁着眼睛犯愁的时候,屋子里有人大声喊叫警察来了!有人一窝蜂地往外跑,有人懵懂没睡醒。
段心生趁乱跑了出去,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他不敢耽误,卯着劲儿往一个方向跑,长时间的饥饿让他很快体力不支,他头晕眼花地坚持着,终于看见前面有灯光,那是一辆停在路边的车,他最后摔倒在了那辆车的前面。
晕倒之前,他看见车里下来一个年轻男人,那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甚至朝他温和地笑了笑。
31。
!!!狗血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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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业在里面关了半个月,出来外面简直换了个世界,儿子离家出走,段氏几个大股东联合闹事。之前为了保他动了不少他在公司的股份,另外因为他接二连三的丑闻已经让段氏的股价爆跌,几个大股东联合起来逼他让出段氏董事长的位子。
段业却没有心思跟他们打拉锯战,他巡视一圈在座的股东们,眼神威慑:“也是辛苦你们苦心经营这么久,这位置我要是不让怕是要引起人神共愤。”
“我也不让你们难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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