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绎看着照片上孱弱的孩子,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他心疼地说:“如果我在卷卷身边,他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这不怪你。”
他继续往后翻,是一些孕检报告单,再往后,是他和周淮生的合照。
背景看上去是望城的某座公园,周淮生搂着他坐在长椅上,他穿着卡其色毛茸茸的外套和白色棉裤,小腹位置的衣服全堆在一起,鼓鼓囊囊的,可以看出他那时已经显怀了。
林知绎怔了怔,“这是几个月的时候?”
“六个多月,在城市公园拍的,一个老奶奶帮我们拍的。”
面对着镜头的两个人都在微笑,林知绎的笑容甚至比周淮生更灿烂一些。
算算日子,谁能想到一个月后,他们就被迫分离了呢?
林知绎看着那张照片上的自己,试图从中找出几分神志不清的影子和几分不情愿的神态,可他笑得实在太开心,头还枕在周淮生的肩膀上,整个人都偏向周淮生,爱意挡都挡不住,林知绎每次都会为自己曾经那样喜欢过一个人而感到震惊。
“我怀孕的时候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很多,因为我没有信息素,你经常感觉到难受,心口闷,也没有食欲,怀孕期间发情期会延长,每次都持续七八天,你就要痛苦七八天,你又不肯打抑制剂,说容易伤害到孩子。”
“那这时候你会做什么?”
周淮生低下头,没有说话。
林知绎不满道:“你就光看着我痛苦?什么都没有做吗?虽然你没有信息素,但是你、你抱抱……”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耳尖染了粉。
周淮生没有回答,只是轻咳了两声,林知绎眨眨眼睛,忽然就懂了。
也是,孩子都生了,该做的事估计也没少做。
他背过身缩回到被窝里,继续翻相册,周淮生坐在床边也显得尴尬,局促半天,起身说:“我去书房再练一练电脑。”
“嗯。”
周淮生一出主卧,林知绎就立刻拉开了被子,以免自己被蒸熟。
相册里还有很多他的照片,林知绎翻了很久才翻完,最后一张是一个蛋糕,上面写着“阿淮生日快乐”。
林知绎看了一眼日期,3月16日。
他默默记了下来。
把周淮生的手机翻了个遍,他也没找到其他有意思的东西,索性下床去了书房,周淮生正在磕磕绊绊地打字,林知绎坐下来之后,周淮生显得更加紧张,手一哆嗦,把自己的名字都打错了两遍。
好像老年人,林知绎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淮生脸色一窘,“不好意思,键盘上这些字母的排序对我来说有点难记。”
“没有啊,挺好的,”林知绎支起胳膊撑着下巴,望着周淮生问:“有个疑问,如果你觉得冒犯,也可以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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