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拐弯抹角,可谓是,将话说得极为直白。
其中深浅,想必不用她多讲,陈敬渊自能体味。
先不论联姻的说辞是否属实。
就以电视台那罄竹难书的前科来看,不止择偶标准这一条,现场随随便便搞一出几分钟的私人专访,再结合之前的小道新闻,不管受访者回答的如何滴水不漏,那帮人总能从字句里抠出所谓的‘信息有效论’,以此混淆视听,引导市场风向。
这种行为不违法。
却也挺恶心。
不知道陈先生为什么会同意接受采访,且在短短半年内,就有两次。
事反常态,必有深意。
她很好奇,大佬又在下什么棋。
梁微宁这般想着,全副精力投入的状态,以至于忽略某个瞬间,陈敬渊这位当事人在听到‘联姻’两字时,眼神里一晃而过的晦沉。
港媒小报,时常喜欢捕风捉影。
但传到他耳朵里,这是第一次。
毕竟,环顾整个董事办,敢这么坦坦荡荡,毫无遮掩当着他的面谈论他私事的,恐怕只有这位梁秘书。
空气寂寥,男人指尖的烟燃至过半,梁微宁沉默注视着,看他伸臂往黑岩烟灰缸里轻点,半截烟灰无声掉落,那从容又心平气和的动作,两相对比下,衬托得她刚刚就像个表演杂技的猴子。
真的,急死太监。
若不是担心访谈播出后影响股势,她哪有功夫操这心。
梁微宁垂下眸子,有点小郁闷。
“持仓多少。”
陈敬渊夹烟的手随意搭在桌上,说话时,目光缓缓落向女孩。
突如其来的一问,显然将梁微宁震懵。
即便如此,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她故作不懂,表情茫然,“什么持仓?”
装傻诚然有几分天赋。
夜已深,陈敬渊冷冷淡淡扫她一眼,摁灭半截烟蒂起身,拿起西服外套准备走人。
梁微宁见状连忙出声:“不多,五万。”
对于大佬而言,这个数字的确不多。
但她只是个打工仔。
陈敬渊未作停留,听完后迈着长腿往外走,出门前淡声叮嘱,“收拾好到地下车库,太晚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的,谢谢陈先生。”
女孩欢雀的声音紧随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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