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为何突然帮林深说话了,您之前不还让我离他远些吗?”
左相没有停下脚步,只嘴里反问道:
“替他说话和离他远些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吗?”
左相瞟了眼左也,没再说话。
林深沉稳而有心机,在他那里谁都可以被利用,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自家小儿不过是在象牙塔里安稳度过了二十年,他可以论品德,论为人,但要论权谋,心计,隐忍,那是连林深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过。
这傻小子以为他同林深是交心朋友了,但人家恐怕对他都没几句真心话,他都被当过几次靶子了,这个小子都还不知道。
也不知道林深志在何处,左相想到这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
诏狱司里。
杨宸冷眼看着柳震被鞭打,倒是个硬骨头,一声不吭。
柳震抬头:
“杨宸,你以为慕容家的事情都是莫临同我做的吗?林家当初倒台,慕容家同林家走的近,皇上整日担忧,便隐晦告知我同莫临,我们才会对慕容家动手,归根到底,慕容抄家不过是皇上授意,我们执行罢了。”
闻言,杨宸饶有意思地起身,看着柳震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柳震呸了一下,吐出口中的鲜血,声音沙哑说道:
“哼,你当初突然出现在皇上身边,恰巧救了皇上,我本就不信这种巧合,不过你也是厉害,能把身份藏的那么隐蔽,我也是前不久才查到,你是慕容家的遗孤慕容宸宇。只晚了一步,你就不可能在当晚站在太清殿门口。”
杨宸难得赞赏地看了眼柳震:
“你倒是比莫家那两父子要谨慎得多,可惜啊,你跟了个不靠谱的主子。”
柳震不理会他的嘲讽,只说道:
“即使你知道了这些还要替皇上卖命吗?”
“许是这牢里消息闭塞,皇上在你们逼宫的当晚便驾崩了,如今是恒王继位,是为新皇。”
柳震愣住了,皇上驾崩了?!
“那齐王呢?”
“齐王关在皇棱替先皇守墓。你不如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兴许还能给你柳氏一族留一点活路。你要知道,莫家九族都已没救了,今早你也看到了,莫桦连一餐断头饭都没吃就送上了刑场,但是,你柳家还有机会。移三族还是移九族不过都是在你一念之间罢了。”
柳震沉默了,如果先皇还在,那还有机会翻盘,但是先皇不在了,恒王继位了,一切便没了可能。
待杨宸出了诏狱司的时候,头顶的艳阳当头,在潮湿阴暗的地方走了出来,眼睛不受控制地眯了起来,手指尖微微泛冷。
“先皇多疑,他本就是个宫女之子,嫉妒恒王,恐惧恒王的靠山,当年恒王离开洛都之后,林家抄家。同林家走得近的都贬的贬,辞的辞,但是死的少;
你慕容家之所以被抄斩,那是因为你们自己锋芒毕露,多年未决的水患被你父亲解决了,贫困几十年的村落被你父亲带富了,一时在民间声望极高。”
“先皇就害怕了,便暗示我们使用同样的对付林家的路数对付慕容家,但是因为林家当初有朝中半数的大臣为他们求饶,这才只是抄家而没有抄斩,但是等到你慕容家的时候,那些曾经为林家说话的人很多自顾不暇,加上莫家的大力支持,自然便是先皇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了。”
“自古帝王多疑,这一点,即使是换了恒王也一样,今日我的下场,明日就是你同林深那伙人的下场,历史是个轮回,今日你们的辉煌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个日子化成利箭射中你们每一个人的眉心!”
“我会在地下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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