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没犯法。”
李樯:“……”
他被噎得呼吸不畅,胸口憋闷得不行。
李樯极力忍耐着,抓住了胜玉的手,说:“胜玉,我真的没别的心思,你信我啊。”
胜玉不想听,但是被他捉着哪里也去不了,只好低着头想自己的事情。
她想她要怎么去信任李樯呢?
信任大约总是同爱意挂钩的,可是李樯已经在她面前展现过了最好的样子,她已经为此心动过一遍了,现在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又要怎么再喜欢上他呢?
或许李樯现在对那位徐小姐是真的如他所言,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李樯总有一日要娶妻,而她,只是个“不算什么”的玩物而已。
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大约也不远了。
胜玉在李樯面前已经装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除了她对燕怀君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还是因为她自己心底里想要逃避。
不想面对李樯,不想跟他对峙,也不想听他的道歉和解释。
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在争执和对峙中感受伤心,也确实有一点点怕自己会再动摇。
但是现在她知道,她大约不会再摇摆了。
因为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不舍和伤心,更具有重量的现实再一次明确地提醒她。
她和李樯总是要走到两条路上去的。
胜玉眼下沾了一点湿痕,很快就被李樯察觉了。
他的指腹摸到那滴眼泪时,胸口也被很重地敲了一下。
他有些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跟胜玉重复地解释。
但胜玉那滴流得很浅的眼泪也很快地干了。
她平静下来,像是一个能够使世间河川全部倒流的宝瓶,把所有情绪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去。
李樯触摸不到了,并没觉得轻松,反而更加慌乱。
他最后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只能低声地要求胜玉:“你乖些。”
他说的乖,可能是指,叫胜玉不要胡思乱想。
也可能是指,叫胜玉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
胜玉觉得两种都很好理解。
她觉得李樯的怀抱太紧了,紧得让她有些窒息。
这种窒息跟当初被蒙着喜帕捆在朱老爷府上时很相像。
她甚至想到如果当初她没有逃出来,那她在府里拼命挣扎的时候,那个姓朱的乡绅会不会也一边拿着鞭子教训她,一边叫她乖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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