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着的那人及时开口道:“小将军,李府的厨子仆婢都是用惯了的,肯定合口味。”
李樯神情一冷,瞥了对方一眼,道:“你懂什么,我在外面几年,早与李府的口味不同了。”
胜玉默默垂眸,眼观鼻鼻观心。
原来这人是来劝李樯回府的。
也对啊,李樯回了京城,为何不回李府去住?总不可能是为了她。
就算是觉得回李府麻烦,可这两天来,李樯一点要去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而且,李樯说的这话似乎也在暗指,他与李府已经离心了。
对面那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劝道:“大人也是事出有因,小将军莫要怪罪。”
李樯轻哼一声,不接话了,低头专心玩起胜玉的手指。
胜玉臊得几乎坐不住,将手竭力藏在袖子里,不引人注意。
沉默一会儿,对方终于坐不下去,主动起身告辞。
他走之后,胜玉平了一口气,看了看李樯,没说话。
李樯终于还是撅起嘴。
“干嘛这样看我?胜玉,你不知道他有多烦。”
胜玉是见过李樯对生人的态度的,对于不喜之人,他几乎看都懒得看一眼,而对这人,李樯至少是熟悉的,且并没有真的那么讨厌。
胜玉便安抚他道:“他也很为难的样子,你不要生气了。”
李樯看起来很受用,又连连告状起来,想要胜玉再多哄他几句。
“他非要我与叔父和好。可是叔父对我多么恶劣,又没人知道。”
……这是什么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孩子吗,胜玉有些想叹息。
胜玉耐心问:“嗯,那太师大人是如何对你的?”
“他仕途不顺,便把火气撒在我身上。”李樯撇撇嘴,“你或许不知道,前年天生异象,有客星生于帝星旁,钦天道断言这是因为皇帝勤勉不够,天降祸端。为平灾祸,陛下令叔父代他自省,平日无事不得出,困于屋中反悟所思所言,一日要写满五大张纸,烧于天坛前向神明请罪,直至今日都是如此,我看他就是不爽,所以天天找我麻烦。”
胜玉听得咋舌。
早知皇帝信赖太师,几乎朝中事事都由太师把关,因此皇帝要太师代为自省,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是,这般严苛,又持续时间这么长,对任何一个臣子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对仕途亦是打压,更别提太师本就日理万机,这样半禁足两年,会带来多少不便。
“况且,我才不会在这时候回去。”李樯嘀咕。
“这时候?”胜玉抓着这个点反问。
李樯道:“前些日子,有人接二连三递了本章,状告叔父只手遮天,擅作威福,更有人直指陛下听信奸佞,罪当其首。”
李樯说着,像是在谈论旁人家里的事一般,嘴角还挂着一抹冷笑。
胜玉却不得不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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