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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下午,她来按摄影室的门铃,当时冉森不在,我突然决定给她开门。我感到尴尬的是,冉森不在时,我总是在电话里给她回答。
她在半开的门里看到我,一种意外而又不安的表情在目光里一闪而过。也许她一时间认为冉森已经搬离,现在住在摄影室的是新的房客。
我还是让她放下心来。不错,在电话里回答她的就是我。不错,我是弗朗西斯的朋友。
我让她进屋,我们都坐了下来,她坐在长沙发上,我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她看到两本练习簿、大记事本、三只打开的手提箱和一叠叠照片。她问我是否在为弗朗西斯工作。
“我想给他拍的所有照片列一个目录。”
她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啊,对……您做得对……这样很好……”
一时间我们都感到拘束。她打破了沉默:
“您不知道他在哪里?”
她说这话的语调既腼腆又迅速。
“不知道……他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只香烟盒,打开后又关上。她盯着我眼睛看了一眼:
“您是否能帮我个忙,请他跟我最后见一次面?”
她短促一笑。
“您认识他已有很长时间?”我问她。
“有半年。”
我真想知道更多的情况。她是否跟冉森一起生活过?
她用好奇的目光环视四周,仿佛她已有很长时间没有来此,仿佛她想看出室内的变化。她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岁。棕发,眼睛呈浅色:淡蓝色或灰色?
“他这个人很奇特。”她说。“他对人很好,但会突然走掉……对您,他也是这样?”
我回答她说,我常常不知道他在哪里。
“两个星期来,他不想再见我,也不跟我打电话。”
“我不认为他是恶意。”我说。
“不是……不是……我知道……他不时会这样……他常常离开……他在装死……然后,他又现身……”
她从香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递给我。我不敢说我不会抽烟。然后,她也拿出一支香烟。她用打火机点燃我的香烟。我吸了一口就咳嗽了。
“这事您怎么看?”她突然问我。
“什么事?”
“他这种装死的嗜好?”
我犹豫了片刻。然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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