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彪依然心有余悸。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害怕了。虽然成功冲上了山顶,但刚才的经历像噩梦一样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每当闭上眼睛,右脚踩空的瞬间和那剧烈的疼痛就会再次浮现,令他不寒而栗。
摩步三营的人分成三路,从三个方向包围了渔寮山庄,寇大彪和他的战友们也在其中。按照演习的流程,最终不知道几连的哪个战士在山庄屋顶插上了旗帜,宣告这次攻占渔寮山庄的行动完美结束。这既是一次抢滩登陆,又是一次斩首行动。
因为演习还未结束,寇大彪和他的战友们只能在原地等待,他们还要等到其他单位的炮弹打完,才能离开。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炮弹声,寇大彪想起前面冲山头时崴脚的一幕,心里还是一阵后怕。他知道,如果自己没赶回来,说不定真的会被炸死。
忽然间,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不是光靠勇气和意志就能改变什么的,任何一次意外,都可能付出沉重的代价。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没有对不起自己身上背的喷火器。虽然海训前他曾动过逃避训练的念头,但最终他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二排的众人坐在渔寮山庄边上,静静地等待演习结束带回。
“哎!终于结束了!”章淳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海训结束,回去再混几天,年底再参加一次演习,我们也要退伍了!”海振涛一脸轻松地说道。
“二逼,你不是要转士官吗?”贾勇随口问道。
“我原来是想过留下来,但是出了那个事之后,我也看透了,在这部队留下没什么意思。”海振涛显得有些郁闷。
“反正你和大彪退伍回家都能拿十几万退伍费呢?我们那边是毛都没有。”贾勇一脸羡慕地说道。
“哪有十几万啊?就几万块罢了!”寇大彪连忙解释。
“今年不知道我们还去不去三界?那个鬼地方说实话还是不错的!”章淳宇问道。
“管他呢?反正听从上面安排呗!”贾勇一脸轻松地说道。
众人一边抽烟,一边闲聊,终于对讲机里传来了演习结束的消息,他们迫不及待地准备返回驻训的房屋。
集合带回的路上,寇大彪扭伤的脚踝似乎好了一些,但不知为何,他的头突然疼了起来。他起初并没有在意,因为每次训练下来,有点不舒服,有点累都是正常的。
回到驻训的屋内,寇大彪和战友们忙着擦拭刚刚使用过的喷火器。汽油的浓烈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刺鼻的气味让寇大彪的头疼愈发严重。他皱了皱眉,心想:“难道自己身体还没好吗?”他不由得担心起来,但似乎自己又还能坚持。
“可能是演习太紧张了,睡一觉就好了。”寇大彪心里安慰自己,但头疼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几天过去了,每天一早起床,寇大彪都会感到脑袋很沉,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并没有发烫,但不放心的他还是向班长元宇国汇报了自己的情况。
“班长,我这几天总是头疼,感觉浑身无力。”寇大彪低声说道。
元宇国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叫来了连队的文书王强。王强拿来了体温计给寇大彪量了一下,结果显示三十七度,并没有发烧。
“你这温度正常啊,没什么问题。”王强笑着拍了拍寇大彪的肩膀,“你肯定是思想出了问题,想逃避训练。”
“我是真的不舒服,我没瞎说。”寇大彪试图解释。
“你以为别人不累吗?只有你天天挂在嘴上说而已。你就是想逃避训练。”班长元宇国义正言辞地说教着。
听班长这样一说,寇大彪有些生气,自己最艰难的训练都扛下来了,就不说冲山头扭伤了脚这件小事,现在海训都快结束了,自己还逃避个鸡拔毛啊?
寇大彪寻思着,他们也不是医生,但自己这次没有发烧,为什么头还会那么疼呢?
中午刚吃完饭,寇大彪已经感到异常疲倦,他立刻躺到了自己的草席上,倒头就睡。
谁知一觉醒来,寇大彪发现头疼的感觉并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通过按摩缓解疼痛,但效果甚微。
“大彪,马上要武装泅渡考核了,快去领枪吧!”副班长章淳宇似乎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寇大彪心里一紧,武装泅渡对体力和耐力的要求极高,而他现在的状态显然不适合参加这样的考核。他看了看周围的战友们,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装备,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他犹豫了一下,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向班长报告自己的情况。
“寇大彪,你愣着干什么?快点准备装备!”元宇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寇大彪一惊,赶紧应了一声,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报告身体不适,不仅会被班长责骂,可能还会被战友们误解为逃避训练。最终,他咬了咬牙,决定硬着头皮参加考核。
下午两点整,烈日当空,炙热的阳光照在每个战士的身上,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寇大彪穿上迷彩服,背上枪,站在水边,心里默默祈祷着自己能顺利完成这次考核。
“准备——出发!”随着连长一声令下,战士们纷纷跳入水中,在水里列队,开始了1500米的武装泅渡。
第一次穿着迷彩服背着枪游泳,让寇大彪非常不适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每一次划水都显得格外吃力。好在沿岸的海水并不深,脚能够着地,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尽管如此,寇大彪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每前进一步,仿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头疼的感觉也没有丝毫减轻,反而随着体力的消耗变得更加剧烈。他咬紧牙关,努力跟上队伍的节奏。
寇大彪虽然感到疲惫不堪,但越是疲惫,他体内的潜能就越发惊人。尽管呼吸困难,视线被海水冲得越来越模糊,他还是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坚持到了最后。上岸后,他没有立即去集合,而是跑到岸边的礁石旁,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吐光了上午吃的东西后,他感觉稍微轻松了一些。
“寇大彪,你怎么回事?怎么到处乱吐呢?”连长皱着眉头,严厉地质问。
“我有点不舒服,连长。”寇大彪虚弱地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不是已经去看过病了吗?”连长走过来,摸了摸寇大彪的额头,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丝戏谑说道:“我看你一点事都没有嘛。现在你可是老兵了,还想再当一次病号?你们二排有个杨志磊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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