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东街那些人说不定就是他们故意安排的。”二蛋小声抱怨。
无奈,几人只能忍气吞声的待在南街排队。
终于轮到他们了。
“卖什么的?”记账的人不屑的问。
闹闹:“卖海货。”
那人似乎有些感兴趣,伸长了脖子朝他们的水桶里看,可惜水桶太深,没瞅到东西。
见他们又是几个半大小孩,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嘁!”记账的撇撇嘴,拿出一个木牌,“摊位费十二文,木牌押金四文。”
“十二文?”彪子惊呼,“我们只是卖海货,凭什么摊位费要十二文。”
“小兔崽子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你们卖的是海货,要去肉市区,肉市区最便宜的摊位就是十二文,爱去不去,不去滚蛋。”
闹闹拉了一把彪子,从怀里数出十六个铜板给对方。
“哼!”那账房翻着白眼,将木牌扔给他们。
木牌上画着一块肉,代表肉市,左边两个圈代表左数第二排,第二排里随便找一个摊位就可以。
因为衙役早就画好了摊位范围,一个摊位一个圈。
第二排此时已经有不少摊位有了摊主,他们或忙着收拾货物,或已经摆好货物,供来往的百姓选购,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这摊位怎么这么小?”
彪子一连看了好几个摊位,全是锅盖大小,水桶一放就满了,人都得挤着站在后边,蹲都蹲不下去。
“行了,将就吧,卖完了就回家,这新知县真不是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闹闹说着,就开始摆放水桶。
周围卖猪肉、鸡鸭的比较多,卖新鲜海货的就他们一份。
二蛋问:“今年怎么没几家卖咸鱼和干海菜的?”
往年,这个季节,来卖咸鱼和干海菜的很多,海边别的不多,就海货多,毕竟镇上人不出海,还是要吃海货的。
旁边一个卖鸡的阿婆接过话头,说:“卖咸鱼才赚几个钱?摊位费最低十二个铜板,当然不划算了,不如走街串巷卖。”
二蛋不解的说:“正常海货不应该去鱼市吗?我们也被强制分派到肉市了。”
阿婆往地上愤恨的吐了一口,见没人注意,才说:“这些个黑心肝的税吏说鱼市这个季节开不合适,要开海后才能开,把卖鸡蛋和卖鱼干的都划分到肉市了。”
往年,会单独划分出一块地方卖鱼干等海货,如果农民卖菜的时候捎带着卖几个自己产的鸡蛋,直接在菜市当捎带卖就可以了,不会被分到肉市。
“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彪子说。
闹闹皱着眉头,闷闷的说:“别管了,赶紧把东西卖了走吧。”
这里的氛围一点也不好,说不定待会还会出事,不如卖了东西早点走。
打定主意,闹闹就扯着嗓子,喊起来:“卖鲜海货了!鲜活的大龙趸!青壳子(青背龙虾)
!青鱼!大黄鱼!应有尽有!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后来没有!”
渔家的半大小子,早早就帮着家里干活,对于鱼市叫卖,他们再熟悉不过。
“青壳子?真的假的?”一个食客立刻感兴趣的走了上来。
“大龙趸?这个季节还有大龙趸?活的还是咸鱼?”另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也围了过来。
二蛋立刻用抄网在水桶里一抄,“哗啦!”一条大龙趸在抄网限制范围的水里挣扎着翻了个水花。
“呀!真是大龙趸!还是活的!怎么卖?”立刻有人询价。
闹闹报上之前商量好的价格,“二十八文一斤!”
若是放在开海季,大龙趸价格在二十文左右。
“贵了!”
闹闹说:“不贵!不贵!一点都不贵。开海的时候一斤也要二十文,现在天寒地冻的,咸鱼干也不便宜,更何况是鲜鱼,况且这鱼打捞上来也是废了老大的力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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