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贵是麻五的养父,麻五的大名叫沈强,亲生爹是沈德贵同父异母的弟弟沈德裕。
当年沈德贵的娘生老二的时候难产死了,一尸两命,沈德贵的爹不到一年就娶了守寡的表妹,后头生了沈德裕。
沈德贵婚后一直没有孩子,等到了三十五岁的时候,还没有孩子,他就和妻子杜月红商量着领养一个孩子。
本来打算去镇上牙行买一个婴儿养,族里死活不同意,说外来的孩子没有沈家的血脉,没资格入沈家的族谱,让他们必须从族里选一个孩子。
族里的孩子,他们夫妻俩没一个中意的,最后顺着族里的意思过继了已经十岁的麻五,也就是沈强。
族里为什么不让沈德贵买孩子呢,还不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贪图沈德贵的家产。
沈德贵的爹有了后老婆和后头的孩子后,真是亲身示范了什么叫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对沈德贵不闻不问,对后老婆虐待大儿子也全当没看见。
等到沈德贵成丁后,也不给他说亲,也不给他盖房子,连村里给分给沈德贵的丁田也霸占了,每天把他当牲口一样使唤,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干不完的活,比那秋后的小白菜还可怜。
沈德贵伤心绝望之下,就离家出走,拿着亲娘临死前让他藏起来的嫁妆银镯子,只身到外头闯荡了。
十四岁的少年,独自在外乡漂泊,无依无靠,只能找到别人挑剩下的最脏最累的活。
他勤劳肯干,不抱怨,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终于遇到赏识他的东家,收做左右手。
他跟着东家跑船,攒了一些钱,还娶了媳妇儿,杜月红是他同船一个要好的杜叔的女儿,他在船上干了多少年,就认识杜月红多久,后来两人日久生情,喜结连理。
等杜叔过世后,他也已经三十岁了,就向东家辞去活计,回老家盖房买地,过安稳的种田日子。
他回乡的时候,他爹和后娘都死了,上头终于没人压着了,他许诺把被弟弟霸占的丁田分给族里,族里才帮杜月红上了族谱,并给他分家单过。
蔡老爷子摇头叹息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这德贵多好的人,怎么就生不出孩子呢,那德裕跟他娘一样,一肚子坏水,怎么就儿女满堂呢,不公平啊!”
不管别人怎么惋惜,也改变不了沈德贵两口子的遗憾,他们没能生出自己的血脉至亲,连领养的孩子也是个不省心的,当真是家无宁日。
不过这都是别人家的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时的蔡家也还有着自己的难槛要过。
蔡承平说:“你们放心吧,只要抓到麻五,村长说了,新账旧账一起算,这次一定要请族规,麻五少不得一顿打,还要被关禁闭。可惜了,德贵这次又要替那个逆子赔上十两银子,这么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就该除宗,打出家门了事。”
李鱼儿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问到:“大舅,可知道山崽儿为什么撒谎?”
蔡承平惋惜的摇头,“他没说,一问就激动的淌眼泪,只说他对不起你,对不起闹闹他们。村长怕此时问多了,会刺激到他,伤口要是开裂了,就不好了,说等日后他养好了再问。”
李鱼儿闻此,有些遗憾,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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