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前面那个正和陆姑娘有说有笑的人罗!”刁翊双手环胸,以下巴点点前方。
不消拿眼儿望去,夏侯熙清楚明白刁翊所指何人。
“他?”左敛言?!“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他的。”夏侯熙再也激动不起来的辩驳,同时也在说服自已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听见他与陆思齐要好时那股心被抽痛之感,到现在还紧紧纠缠住她,使她的心盈满前所未有的脆弱。
“丫头,话别说得太满,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刁翊横泼她一盆极冷之水。
“可是……他一点也不符合我开出的条件呀!”她始终坚持这点。
“符不符合,那很重要吗?”他投予强烈质疑的眼神。
不重要吗?夏侯熙自问着。她好象再也不确定了。
“既然不喜欢人家,那你干啥又为他弄得自己不开心?不如大方一点的祝福人家早日求亲成功。”刁翊依计刺激着她。怪了,这丫头生来一副聪明相,怎就是胡涂得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头,摆的到底是谁?
“我、我才不要祝福他哩!”美眸翻了两翻,泪滴就快不受控地滑下。
“为什么?我看他们两人倒挺配的,郎才女貌、佳侣天成,活脱脱是一对来自天上的金童玉女。”刁翊自认倾尽所有努力,才掏出肚里仅会的这几句成语,若真说得不好,那也没辙了。“你不觉得吗?”
“一点也不!”嫩嗓含恨,夏侯熙几乎是咬牙啐道。不配不配不配,他们一点也不配极了!
“可是——”
“别说了!”夏侯熙双手用力捂住耳朵,眼睛更是闭得死紧。她好想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感情的事会这么烦人呢?
嘿嘿!总算受到严重性强的刺激了吧。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刁翊佯装妥协道。“不过,丫头,也许你该好好审视自己的心,问问它,到底喜欢的是谁?真正要的是什么?不该一味坚持那些狗屁倒灶的条件,因为那只会让你错过幸福,而不是得到幸福。”应该为这番真情至性的话鼓鼓掌的,实在是太感人了!这都该归功于左敛言那小子写出来的小抄,否则他这个大老粗就算想破头,也挤不出半句文情并茂的好话来。
不察刁翊已然静悄走开,夏侯熙只一迳沉浸在方才那席话里。
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倾心的人,一定是像刁二爷那样威猛勇敢的英雄。然而现在,那份迫切想嫁刁二爷为妻的心思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想和左敛言有一辈子说不完的话,永远、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其实,若真要说说她对左敛言的感觉是什么?一时半刻里,她实在无法理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因为那是一份根复杂又好矛盾的情感。
唯一有底的是,她不喜欢左敛言和除了她以外的女子说话,她要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再容不下任何人。
是夜。
夏侯熙怀中揣着极为宝贝的夜明珠,一双墨瞳努力朝左敛言那方望去。
尽管有着刁翊生起的熊熊大火,但视线所及仍是一片模糊不清,只有依稀随风入耳的轾笑声让她知道,他就在自己伸手可碰之处。而那令她有着安全感,尤其是身在荒郊野外。
“等明天出了这飞驼山,离京城就不远了。”刁翊宣布道,并在火堆中添加枯木,好烧旺营火。
“我们也走了好几天的山路,真好,总算可以好好大吃、大睡一番!”左敛言甚是愉悦的说。瞧瞧熙儿那张俏颜,因连日来仅以干粮果腹而憔悴了,届时非帮她好好补回来不可。
“先别高兴得太早。”刁翊要大家还是要提高警觉些,别忘了那些蛰伏在黑暗中的危险。
“您是说……这山上会有山贼出现?”陆思齐害怕的左顾右盼,深恐恶梦会再一次降临。
“这很难说。”根据经验得知,只要有山,就一定会有山贼!此乃千古不变的定律。
抬眼狠瞪刁翊一记,左敛言怜香惜玉的柔声安抚道:“别怕!我相信有刁二爷这么一号英雄人物在这儿,那些山贼不会笨到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的。您说是不是呀?刁二爷。”
全然不察气氛已然紧绷的刁翊,仍是大剌剌地发下豪语说:“是呀、是呀,那些不怕死的尽管来好了,看我不来一个杀一个、来十个凑五双的砍他个片甲不留!”
总而言之,他想说的是,他会保他们平安下山的!不过,那些一山贼还是别挑这时候来好,因为他实在没把握能打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丛林战。
闻言,陆思齐立刻逸出一声惊呼。很显然,刁翊的保证根本没达到它应有的效果,反而更加深陆思齐心里的恐惧,吓得她是花容失色,一双惹人怜爱的艳瞳泫然欲泣。
左敛言头大的抹脸苦笑,为刁翊的不擅安慰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早知道就别要他做什么鬼保证,真是一大失策。
“我想刁二爷的意思是说如果!如果有山贼出现的话,他才会奋勇力战敌人。但这只是如果而已,搞不好山贼压根不会出现也不一定。”
陆思齐僵笑不语,努力让自己试着坚强。
然而,也不知有心抑或无意,夏侯熙忽儿冒出一大串话来——
“其实,若真是不幸遇上山贼,那倒也用不着太过害怕。”她双眼灿亮有神,唇畔笑花一古脑朵朵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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