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少村民也都闻讯过来看热闹,围着火狐狸指指点点。二奶奶也当众宣布:“狐仙爷是保佑黑瞎子屯的,以后谁也不许招惹这只大狐狸。”
“那要是跑俺家偷小鸡咋整?”有村民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二奶奶很有气势地一挥手:“狐仙爷看上你家小鸡,那是你家的荣幸!”说完,又俯身跪在火狐狸身前,虔诚祷告:“保佑保佑,狐仙爷保佑,保佑俺老婆子也多沾点仙气儿,以后初一十五,一定给狐仙爷上供——”
耳轮中就听噗的一声异响,人群四散,全都捂着鼻子直咳嗽。而那只火狐狸则一跃而起,朝着村外逃去。那两只猎狗要追,被根子给吆喝回来,很快,火狐狸就跑没影了。
好半天大伙才缓过劲来,可见火狐狸的毒气攻击威力巨大,都赶上生化武器了。
不过,地上还躺着一位呢,正是包二奶奶,她老人家距离狐狸最近,所以首当其冲,直接被熏得晕了过去。
大伙连忙七手八脚地将二奶奶身子放平,掐掐人中,拂拂胸口,老太太很快就转醒过来,看样子没啥大事。
放心之后,就有人开始扯蛋。包大明白眉开眼笑地说着:“老嫂子,这回你可没少沾仙气儿,跟俺们说说,狐仙爷是咋点化你滴?”
“老婆子,你这是咋了?”包二爷姗姗来迟,凑到老伴儿跟前询问,然后就使劲吸溜鼻子:“这啥味,咋又骚又臭的,你躺猪圈里打滚来着?”
人群爆出一阵哄笑,二奶奶也造的老脸一红,麻溜回家先洗洗仙气儿再说,一边走心里还一边琢磨:这大仙儿放屁都不同凡响,都快赶上电视剧里演的催泪弹啦?
得,咱们这大部队又少一个——田小胖决定趁着人多,多动员几个跟着着挖水去,不料,听他一张罗,人全都散了,就连童子军都被领回去好几个,说是回家先吃饭。
人少好吃饭!田源气哼哼领着儿童团出发,他就忘了还有一句呢:人多好干活。
出了村子,西边就是甸子。这时节,小草刚要露头,还看不到绿色。只有去年遗留的枯草,蒿杆子、苇叶子之类,稀稀疏疏的,在春风中摇曳。
面对空旷的原野,心情也一下子开阔起来,叫人有一种真想扯嗓子吼几声的冲动。
呼喇呼喇,大晃手里晃着捆仙绳,时不时地套那些蒿杆子,也不知道他又从哪弄来的绳子。
萨日根拍拍两只猎犬,这俩家伙就踩着沙土,向远处的狂野奔去;至于包二懒,主要是弯腰在地上找野菜。
田源也留心观察一下,甸子上的婆婆丁确实比较稀少,好半天才能找到一棵。不过一棵是一棵,都是深白嫩叶。包二懒舍不得下力气,有时候一刀下去,挖得太浅,把婆婆丁都挖散了。
“小胖叔,咱们就在这挖吧。”走了三四里地,小娃子就全都累了,挥舞着手里的小火铲子,在地上开始挖坑。沙土比较疏松,很好挖,就是火铲子太小,指不定猴年马月能挖出来个深坑呢。
“再往前溜达溜达,中午咱们每人再加一瓶饮料!”田源也是下了老本。
饮料又给娃子们注入新的力量,队伍继续西行。走着走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雁”,抬头观望,只见瓦蓝的天空中,正有一队大鸟,排成人字形,向着北方飞去。
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苍凉的歌声中,萨日根手搭凉棚,深情地目光追随着雁群北去,久久出神。
就连包二懒这货都咂咂嘴,眼神复杂地望着北归的大雁:“俺小的时候,咱们这边的泡子里,大雁有都是啊,一群一群的——”
所以才要把水挖出来!田源攥着拳头使劲挥舞一下:“大雁会回来的,就算是天鹅,也会在咱们这安家!”
“小胖儿,你这算不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包二懒很快又开始嬉皮笑脸。
田源的万丈豪情顷刻间消散,朝着他的屁股虚踹一脚,继续赶路。一直到了上次燧石之珠吸收宝贝的地方,那个大坑还在。于是大吼一声:“就这儿了,这里地势最洼,跟下面的地下水距离最近,肯定能挖出水来。同志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都甩开膀子,开挖!”
儿童团嗷嗷怪叫着冲进坑底,手里的小铲子上下翻飞,干劲冲天。不过战果很是一般,十铲子还赶不上一锹呢。
这个呢,反正就是做做样子,田源也不在意。他和萨日根两个是绝对主力,大铁锹上下翻飞,干得热火朝天。不大一会,就挖到冻土层,这个就能用镐刨了,看来还是萨日根准备充分。
这哥俩轮班挥镐,很快就汗流浃背,这哥俩索性就脱了外衣,萨日根光膀子上阵,田小胖好一点,还穿着一件小背心。
娃子们毕竟力量有限,很快就累得东倒西歪,或躺或坐,原地休息。只有小丫依旧蹲在那,一铲一铲,执着地挖着沙土,偶尔抹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小脸便弄得脏兮兮的。
当的一声脆响,小铲子撅出来一样东西,然后小丫头就费劲巴力地抱起来,跑到田源那边:“胖哥儿,你看俺挖出来个小马驹,好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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