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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第2页)

注'二'肄,习也。

注'三'前书音义曰“淇园,卫之苑,多竹筱”也。

朱鲔闻光武北而河内孤,使讨难将军苏茂、副将贾强将兵三万余人,度巩河攻温。'一'檄书至,恂即勒军驰出,并移告属县,发兵会于温下。军吏皆谏曰:“今洛阳兵度河,前后不绝,宜待觽军毕集,乃可出也。”恂曰:“温,郡之藩蔽,失温则郡不可守。”遂驰赴之。旦日合战,而偏将军冯异遣救及诸县兵适至,士马四集,幡旗蔽野。恂乃令士卒乘城鼓噪,大呼言曰:“刘公兵到!”苏茂军闻之,陈动,恂因奔击,大破之,追至洛阳,遂斩贾强。茂兵自投河死者数千,生获万余人。恂与冯异过河而还。自是洛阳震恐,城门昼闭。时光武传闻朱鲔破河内,有顷恂檄至,大喜曰:“吾知寇子翼可任也!”诸将军贺,因上尊号,于是即位。

注'一'巩、温并今洛州县也。临黄河,故曰巩河也。

时军食急乏,恂以辇车骊驾转输,前后不绝,'一'尚书升斗以禀百官。帝数策书劳问恂,同门生茂陵董崇说恂曰:“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侯以此时据大郡,内得人心,外破苏茂,威震邻敌,功名发闻,此谗人侧目怨祸之时也。昔萧何守关中,悟鲍生之言而高祖悦。'二'今君所将,皆宗族昆弟也,无乃当以前人为镜戒。”恂然其言,称疾不视事。帝将攻洛阳,先至河内,恂求从军。

帝曰:“河内未可离也。”数固请,不听,乃遣兄子寇张、姊子谷崇将突骑愿为军锋。帝善之,皆以为偏将军。

注'一'前书音义曰:“骊驾,并驾也。辇车,人挽行也。”

注'二'汉王与项羽相距京、索,萧何留守关中,上数使使劳苦何。鲍生谓何曰:

“今君王暴衣露盖,数劳苦君者,有疑君心。为君计者,遣君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军。”何从其计,高祖大悦。

建武二年,恂坐系考上书者免。是时颍川人严终、赵敦聚觽万余,与密人贾期连兵为寇。恂免数月,复拜颍川太守,与破奸将军侯进俱击之。数月,斩期首,郡中悉平定。封恂雍奴侯,邑万户。

执金吾贾复在汝南,部将杀人于颍川,'一'恂捕得系狱。时尚草创,军营犯法,率多兼容,恂乃戮之于市。复以为耻,叹。还过颍川,谓左右曰:“吾与寇恂并列将帅,而今为其所陷,大丈夫岂有怀侵怨而不决之者乎?今见恂,必手□之!”

恂知其谋,不欲与相见。谷崇曰:“崇,将也,得带□侍侧。卒有变,足以相当。”

恂曰:“不然。昔蔺相如不畏秦王而屈于廉颇者,为国也。'二'区区之赵,尚有此义,吾安可以忘之乎?”乃□属县盛供具,储酒醪,'三'执金吾军入界,一人皆兼二人之馔。'四'恂乃出迎于道,称疾而还。贾复勒兵欲追之,而吏士皆醉,遂过去。恂遣谷崇以状闻,帝乃征恂。恂至引见,时复先在坐,欲起相避。

帝曰:“天下未定,两虎安得私□?今日朕分之。”'五'于是并坐极欢,遂共车同出,结友而去。

注'一'部将谓军部之下小将也。

注'二'史记曰,秦王与赵王饮于渑池,秦王请赵王鼓瑟,秦御史书曰“某年某月赵王为秦王鼓瑟”。蔺相如前请秦王击缶,秦王怒,不许。相如曰:“五步之内,相如请得以颈血溅大王矣!”秦王不怿,为击缶。相如顾赵御史书曰“某年某月秦王为赵王击缶”。秦髃臣曰:“请以赵十五城为秦王寿。”相如曰:“请以秦咸阳为赵王寿。”竟酒不能相加。既罢归国,赵拜相如为上卿,位在廉颇之上。颇曰:“我有攻城野战之功,相如徒以口舌为劳,而位居我上,我见必厚辱之。”相如出,望见廉颇,辄引车避之。舍人谏。相如曰:“夫以秦王,相如能廷叱之,何畏廉将军哉!吾念强秦不敢加兵于赵者,盖以吾两人也。今两虎□,必不俱全,吾所以先公家之急而后私雠也。”

注'三'说文曰:“醪,兼汁滓酒。”

注'四'馔,具*'食'*也。

注'五'分犹解也。

恂归颍川。'一'三年,遣使者即拜为汝南太守,'二'又使骠骑将军杜茂将兵助恂讨盗贼。盗贼清静,郡中无事。恂素好学,乃修乡校,教生徒,聘能为左氏春秋者,亲受学焉。七年,代朱浮为执金吾。明年,从车驾击隗嚣,而颍川盗贼髃起,帝乃引军还,谓恂曰:“颍川迫近京师,当以时定。惟念独卿能平之耳,从九卿复出,以忧国可*(知)*也。”恂对曰:“颍川剽轻,闻陛下远踰阻险,有事陇、蜀,故狂狡乘闲相诖误耳。'三'如闻乘舆南向,贼必惶怖归死,臣愿执锐前驱。”即日车驾南征,恂从至颍川,盗贼悉降,而竟不拜郡。

百姓遮道曰:“愿从陛下复借寇君一年。”*(四)*乃留恂长社,镇抚吏人,受纳余降。

注'一'东观记曰:“郡中政理,盗贼不入。”

注'二'即,就也。

注'三'狡,猾也。说文曰:“诖亦误也。”音挂。

注'四'恂前为颍川太守,故曰复借也。

初,隗嚣将安定高峻,拥兵万人,据高平第一,'一'帝使待诏马援招降峻,由是河西道开。中郎将来歙承制拜峻通路将军,封关内侯,后属大司马吴汉,共围嚣于冀。及汉军退,峻亡归故营,复助嚣拒陇阺。及嚣死,峻据高平,畏诛坚守。建威大将军耿弇率太中大夫窦士、武威太守梁统等围之,一岁不拔。十年,帝入关,将自征之,恂时从驾,谏曰:“长安道里居中,应接近便,'二'安定、陇西必怀震惧,此从容一处可以制四方也。今士马疲倦,方履险阻,非万乘之固,前年颍川,可为至戒。”帝不从。进军及汧,'三'峻犹不下,帝议遣使降之,乃谓恂曰:“卿前止吾此举,今为吾行也。若峻不即降,引耿弇等五营击之。”恂奉玺书至第一,峻遣军师皇甫文出谒,辞礼不屈。恂怒,将诛文。

诸将谏曰:“高峻精兵万人,率多强弩,西遮陇道,连年不下。今欲降之而反戮其使,无乃不可乎?”恂不应,遂斩之。遣其副归告峻曰:“军师无礼,已戮之矣。欲降,急降;不欲,固守。”峻惶恐,即日开城门降。诸将皆贺,因曰:“敢问杀其使而降其城,何也?”恂曰:“皇甫文,峻之腹心,其所取计者也。今来,辞意不屈,必无降心。全之则文得其计,杀之则峻亡其胆,是以降耳。”诸将皆曰:“非所及也。”遂传峻还洛阳。

注'一'高平,县,属安定郡。续汉志曰高平有第一城也。

注'二'从洛阳至高平,长安为中。

注'三'汧,县,属扶风,故城在今陇州汧源县南也。

恂经明行修,名重朝廷,所得秩奉,厚施朋友、故人及从吏士。常曰:“吾因士大夫以致此,其可独享之乎!”时人归其长者,以为有宰相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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