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侠在外面听了,问道:“这是你母亲吗?”
贼人道:“不是,不是,这是小人的女人。”
忽又听妇人对着门外,埋怨说:“就是你出去打闷棍子,把行路的赶到家里来,若不是老娘用药将他二人迷倒,孩儿呀,明日有打不了的官司了!”
北侠在对面听了上火,问贼人:“明是母亲,怎么说是你女人呢?”
贼人听了着急,叫道:“快开开门吧!爷爷来了。”
北侠听妇人说她药倒了两个人,就知妇人也是个不良之辈。待门开时,妇人将灯一照,只见丈夫背了个女子,便大怒道:“好呀!你竟敢给我闹这个把戏,还说爷爷来了。”
刚说到此,忽然瞧见北侠身材高大,手内拿着明晃晃的钢刀,便不敢言语了。北侠进了门,顺手将门关好,叫妇人前面引路。妇人战战兢兢把他们带到屋内。北侠叫贼人将朱绛贞放到床上,刚要瞪眼训斥,只见贼夫贼妻俱自跪下,说道:“只求爷爷开一线之路,饶二人性命。”
北侠道:“我且问你,此二人被用何药迷倒,可有解法?”
妇人说:“有解法。只需用凉水灌下,立刻苏醒。”
北侠又吩咐说:“既如此,凉水在哪里?”
贼人说:“那边坛子里就是。”
北侠伸手拿过碗来,舀了一碗,递与贼人道:“快将他二人救醒。”
贼人接过去灌了。
北侠见他夫妻俱不是善类,已定了主意,厉声要求:“这蒙汗药只可迷倒他二人,若是我喝了绝对迷倒,不信,你们就对一碗来试试看,如何?”
那妇人听了,先自还欢喜了一阵,连忙取出酒与药来,加在一起合了一碗,温了个热。
北侠对贼妇说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等既可药人,自己也当尝尝。”
贼人听了,慌忙地说:“别人吃了,用凉水解,我们吃了,谁给解药呢?”
北侠说:“不妨事,有我呢!纵然不用凉水难道药性走了,便不能苏醒了吗?”
贼人说:“虽然能苏醒,只是比较慢。须等药劲散了,总不如凉水醒得快。”
正说话间,只见地下二人苏醒过来。一个道:“李兄,喝得一碗酒就醉了。”
一个说:“王兄,这酒大概有些不妥吧?”
说罢,二人各自坐起,揉了揉眼。北侠一眼望去,认出倪老汉,就问:“你不是倪忠吗?”
倪忠回答:“我是倪忠。”一回头看见了贼人,忙问道:“你不是贺豹吗?”
贼人说:“我正是贺豹。杨伙计,因何到此?”
北侠听了,心中着急,且不追问,立刻催逼他夫妇将药酒喝了,二人登时迷倒在地。欧阳春问倪忠:“太守哪里去了?”
倪忠就把如何被诓到霸王庄,被陶宗识破,多亏一个被抢女子,搭救,他主仆才得以逃生,不想见了火光,只道是有人追来,却又失散了的经过说了一遍。
北侠尚未回答,只听床上的朱绛贞说道:“如此说来,奴家是枉费了心机了。”
倪忠听此话,往床上一看,道:“嗳哟!小姐如何也在这里?朱绎贞便把地牢又释放了锦娘,自己上吊的话又说了一遍。
王凤仙问:“这锦娘可是翟九成的外孙女呢?”
倪忠说:“正是。”
王凤仙说:“这个锦娘是我的侄女儿,我刚才说要打听的遇难之女,正是锦娘,不料早已被这位小姐搭救,此恩此德,何以报答!”
北侠在一旁听明白了他们的话,就对大家说:“当今大计,寻找太守最为要紧,事不宜迟,我还要上霸王庄去呢?你二位待天亮了,务必雇一乘小轿,将劳苦功高的朱小姐送到王老丈家中,倪主管呀,你须要把行程安置妥当了,即刻赶到本州官府,那时自有太守的下落。”
倪忠心中明白,此事成功全赖这位英雄了,于是和王凤仙一一答应。北侠又将贺豹夫妇提到里间屋内炕上,唯恐他们苏醒过来。又要难为倪忠等人,那边又有现成的绳子,将他二人捆绑个结实,倪忠这才觉得放心。
北侠临别,又谆谆嘱咐了一番,才奔了霸王庄……
北侠别了倪忠,直奔霸王庄。
新任太守与仆人倪忠分散之后,黑暗之中见有白亮亮一条婉蜒小路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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