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更脸上几乎写着硕大的三个字——我没有!
相重镜才不管顾从絮有没有,他说有就有。
“都说了不要太害羞。”
相重镜依然勾着顾从絮的脖子不让他乱动,似乎很满意顾从絮微红的脸,他因为刚睡醒嗓音还带着点慵懒的困倦,低声说话好像梦呓似的小声嘟囔,“想对我图谋不轨不是件丢人的事,你见满秋狭何时害羞过?三更啊,你若是能有满秋狭万分之一的坦荡,就秘境那六十年,我俩小龙崽子都要成年了。”
顾从絮:“……”
小……龙崽子……
顾从絮目光呆滞,差点被相重镜这句话说得头顶冒烟。
他被相重镜颠倒黑白的嘴和比龙鳞还要厚的脸皮给惊得目瞪口呆,全然忘记了他自己能回神识,只能保持这个暧昧的姿势,头脑一片空白地僵在原地,鼻息间全是相重镜身上那清冽的木香。
顾从絮真身只能在三更天出来片刻,往常只觉得那片刻弹指一挥就过去了,今日他却觉得度日如年,每一瞬每一息都仿佛煎熬似的,难捱至极。
顾从絮脸都憋红了,相重镜越看越觉得有意思,闷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压,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近到能瞧见对方细密的羽睫。
相重镜眨眼,羽睫仿佛蝴蝶羽翼似的扫过顾从絮的脸庞,柔声道:“你怎么不说话?”
顾从絮拼命压抑着呼吸,唯恐自己呼吸声大一点气息沾到相重镜脸上都会他曲解成“图谋不轨”。
他僵着身子,嘴唇轻抖,都这个时候了,顾从絮还想着不能让相重镜知道他想去杀曲危弦的事。
在相重镜越来越暧昧的视线注视下,顾从絮终于忍不了,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道:“我只是想去宰了那只孔雀,没想做其他的!”
相重镜眸色加深:“哦?不是为了杀曲危弦。”
顾从絮语气极其有气势,却偏着头不敢正视相重镜:“不、不是。”
“这样啊。”
相重镜眼底的柔色更深,连语调都带着点笑意。
顾从絮一听到他尾音拖长,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相重镜懒洋洋收了尾音后,因为顾从絮回到真身而能暂时操控的左手突然抬起手,几乎是暧昧地在顾从絮腰上摸了一把。
顾从絮:“……”
顾从絮眼睛猛地睁大,愕然看他。
“那你要去杀孔雀,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扑?”
相重镜笑着温和,声音比他的动作还温柔,“难道对于你们龙来说,随便抱个男人在床上滚,不算是不轨之事?”
顾从絮:“……”
现在爪子在别人腰上摸来摸去、行不轨之事的,不是你吗?!
顾从絮差点都要崩溃了,他本就不会撒谎,被这么故意栽赃嫁祸,彻底忍不了相重镜似真非真的试探,将所有打算和盘托出。
“我是打算去杀曲危弦,杀孔雀也是真的,但绝对没有想对你图谋不轨!”
顾从絮将“绝对”这两个音咬得死紧,咬牙切齿活像是在咬相重镜的脖子。
相重镜:“那你……”
“我之所以跌回床上只是意外,你那古怪的封印让我无法离开你太远,否则就会被拽回来!”
顾从絮连这个极其不利于自己的事也说了出来,看样子真的被相重镜浪怕了。
相重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睛紧闭耳根通红的顾从絮,突然又笑了起来。
顾从絮实在是怕了他这种笑,怒不可遏地睁开眼睛瞪他:“我不是满秋狭那种见色起意的人,你这下该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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