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是有些动静的。听说昨日就有一批东西送入营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眼前所见的木板有关。
眼见因此地聚拢的人数太多,已有巡营士卒来将他们往回赶去,张继连忙拉着张忠也一并往后退,唯恐他们站得太前遭到问责。“别多想了,咱们先回去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与其继续去揣测些无根据的事情,自己吓自己,还不如等一个结果呢。
想想看吧,再坏的事情,还能有比被征调进百济战场这件事更坏吗?
张继想到这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这个远房侄子乃是头一次参战,他却已是第三次了。可前两次作战里的杀敌功勋发到手中的时候层层减少,也仅能维持个温饱而已,至多就是让他可以给下一辈多留下二十亩的田地,以至于他对这第三次出征几乎没报多大的希望。
他倒是也想试试能不能逃亡而走,大不了就是携同全家一起背井离乡逃亡,毕竟,家中多个壮劳力才能多口饭吃。偏偏……上一个想走的家伙至今还没个消息传出来,近来营地戍防也越发严苛,分明是不给人以这样的机会。
“三叔,您在想什么呢?”
张继转回眼前,慨叹道:“放心吧,最迟明日就能有个结果的。”
已临近他们出征之时了。
事实上都不需等到明日,在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得到了征集信号,让他们聚拢在一处。
“这是要提前动兵了吗?”张继在营中办事老道,便与上头的队正关系不差,可队正也只给了他一个无可奉告的信号。
见他面露几分垂丧,队正低声提醒道,“不是我不想说,上头的旅帅、校尉知道的可能也不多。只知道让我们以团为顺序去见刘都尉。”
一团不过区区两百人,那这么一算,起码要分成五十多趟了。
忽然在出兵前做出这等行动,听起来更觉奇怪了。
可在抵达校场之时,这些本还抱着满肚子疑惑的人都先全数安静了下来。
夏日的校场地面热浪翻滚,也将那一面面木板给照得发亮。
张继可以确定,此刻位处于台上的几块木板之中,其中有一块正是写有他名字的。
木板
的纹路、颜色和拼接处各有不同,他在家中做过木工活,也就并不难确认这一点。
但特别的是,在台上还有一块完全没有写字的木板,还正是三块木板中位处于中央的一块。
这又是要用来做什么的?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已下意识地朝着那块空白的木板看去,像是在等待着其上给出一个结果。
与此同时的台下,还有另外一人也在看着那个方向。
“老师若是现在阻拦我的行动,或许还有机会将我留在此地,可一旦我登台,您将再不能阻止我此番一并出征,也得算是和我共谋之人了。()”
李清月说话间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回忆着自己行将说出的话。
刘仁轨朝着她看了一眼,无奈回道:我现在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又或者说,这是他已被学生给说服了。
他当然知道,带着公主出海远征,一个不慎就可能是掉脑袋的事情。
可当公主以这等英姿凛然的模样意图改变沉积的弊病之时,刘仁轨心中权衡轻重缓急的天平,早已无法控制地被拨动向了其中一方。
若非要说的话,还有他那本有点倔劲的脾气跟着上了头,让他率先选择的自然是一条图谋改变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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