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满二十了,还以为会不一样呢。”安乐想到宴上的情形,说来人不算少,不过好像……“对了,怎么没见你收生日礼呢?”
“收也只收家人的,不收外人的。”牡丹扫了他一眼,颇严肃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话你知道的,官家不管是政还是商,都处于浪尖上,必须事事精揣细度以免落人口实。我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平静背后到处隐藏着暗礁,有人想与我们谋权谋利,也有人想把我们扯下水。”
“嗯。”安乐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
牡丹笑道:“是的,在允许的范围内我们可以稍微放纵,但绝对不能过了那个度。人的贪婪是与生俱来的,只要给个火引它就能熊熊燃烧,有什么东西是烧不完的呢?没有,所以最后他自己也灰飞烟灭了。”
“老头说坚持,你说原则。”安乐望向他,“官老爷会满汉全席全上么?”
“你想吃还得看他乐不乐意做呢!”牡丹好笑,“其实这些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言之易行之难。”
“明了。”
拾荒 act 126 :一日
车子驶进凌云路中段夜店的停车场,两人下车往电梯里走去,安乐张开手臂伸懒腰,后脊椎肌肉组织抽了一下,有些酸疼,他两手并用使劲揉,忽然想到牡丹后天早上要走了,忙问:“那今晚是回天园还是回老宅?〃
“老宅。”楼层到了,牡丹率先走出来,转头看他扶着腰一副年迈体衰相蹒跚挪步时忍不住笑了,长臂将他勾过去,快步进店里,径直往老位子走去。
大桌子围着十几号人,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安乐安静的坐着喝果汁,对身边人兴味盎然的扯淡笑闹视若无睹,整个大厅喧闹的声音都入不得他的耳,他只聚精会神的盯着在红色汁液及三色灯光下流光溢转的玻璃杯及透明的塑料吸管,看着杯里的液体一点点的被他吸入口中,待一杯见底了,他的眼帘也盖下来了,接着,非常无礼的就这么趴下睡着了。
身边人全都愣了。官家大少忍俊不禁道:“这小子估计是紧张坏了,难得见他低眉顺眼的模样,老爷子宝刀不老啊。”
“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白瑾由衷佩服。官老爷子那种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神和无形中给人的压力连他这种张狂的人都忤三分,何况是这细弱的少年。
“神经相当的强韧。”宁珂笑道,话刚落音便见睡着的人动了动、脑袋转了个方向又静了下来,随即望向悄无声息的三少,“要不要先送他回去?这么趴着他的脖子要废了。”
“也好。”牡丹把安乐拉起来,跟在座等人道别。
神智不清的穿过走廊、进电梯又出来,上了车后安乐软面团似的靠向椅背睡得七荤八素,回到家时被拍醒,眼珠子四下滴转,慢腾腾的下车,拉住他的手拖着脚步走,转到庭院明光下时见院中一伙人还在嬉闹喧哗,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低山旁边有几个孩子在玩,安宁也在其中。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安乐口是心非的问。
牡丹笑睨了他一眼,不声不响的摸进屋,避开客厅里闲聊的人,蹑手蹑脚的从暗处转上楼,进房后立即翻衣柜,找了条米色薄棉中裤拾他:“洗了澡赶紧睡觉,我下楼一会儿。”
“不出去了?”
“不去了。”说完便出去了。
安乐迟钝的站了几分钟,甩甩头进浴室洗了澡,趴上床没两下就睡沉了。
醒来时天早已大亮,桔色的晨光从薄窗帘里照进来,带起满室懒洋洋的气息,身边的牡丹还在沉睡,他静躺一片刻就想起床,但转念想到这里不是天园,下楼了又怕碰上老爷子,遂又躺下,无所事事的蹬大眼晴东张西望,数清了屋里总共十八件大大小小的家俱、紫色被面上的总共五十六个缇花,忍不住叹了一气,郁闷的揉一下他的耳垂、戳一下白脸、压一下红嘴唇、画一下锁骨、转一下肚脐……
被单已经被扯开了,早晨里显得尤其精神的东西隔了层单薄布料向他招手,接下来呢?
安乐严肃思考,一步一个指令认真执行,如寻宝人找金脉般伸手扯开毫无安全系数的细腰带,小蛇样滑溜进去,碰一下那热乎乎的东西,觉得稀奇,随即把裤子拉下,那绯色漂亮的形状赤裸裸的刺入眼波,瞳仁不自觉的缩了缩,迟疑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沿着茁壮的小树杆摸一把,又在它粉色的枝头转一圈,浇水施土,然后它更加茁壮了,枝干上的脉络清晰浮出。
自已的身体怎么容纳得下这么个家伙呢?安乐忤了,盯着它,黑手无意识的继续摸摸碰碰,完全没注意到其主已经醒了,正轻咬着嘴唇隐忍着,白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娇艳盛放。
“小书呆……”
“嗯。”安乐顺口应了声,下一秒立即反应过来,手颤抖着一不小心就狠掐了一把,瞬时就听见一道重重的抽气声,抬头一看,那漂亮脸蛋上浓眉紧皱着很痛苦的样子,登时明白自己造了什么孽了,松开手讪笑:“我无聊么,该看的都看完……呃,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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