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微叹,神情却是欣慰的。
“诶,可是吃饭了吧,我饿死了。”青云突然囔囔。
“可以了,”老汉忙起身回屋,又招呼院里自己玩的安宁:“娃娃,快过来,吃饭了。”
席间,安乐安宁边吃边听父子俩聊田里的种种事,像稻子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除草除虫、什么时候播菜籽、什么时候浇黄豆玉米苗等,这些对于农家来说稀松平常的事却让兄弟俩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问些稚气的问题,比如黄豆熟了要一颗一颗剥开么?父子俩哈哈大笑,告诉他们,豆子熟了要收割,晒干后用棒子打,豆子就咕噜噜全跑出来了。
安宁啧啧称奇,兴奋的直催促青云拿棒子给他看,幸得青云说东西收在阁楼他才罢休。
吃过饭后,青云洗了澡出来,说要带安乐两人出去走走,安乐道:“青云哥,能借你一身衣服穿着,我等下把这身洗洗,都快臭了。”
“行啊,你等等。”
青云回房翻了翻,出来时手上拿了两件白汗衫和短裤,嬉笑道:“让娃娃把这衣服当裤子穿吧,反正晚上了也没外人看见,没关系的。”
“……好。”
安乐带安宁一块去洗澡,出来站在亮光下后,三个大人都忍不住笑了。
安宁大窘,嘟起小嘴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小脑袋耷拉在膝盖上,看着还真像穿了一袭白裙的女娃娃。青云把他举起来坐在肩头上,他又是惊惧又是兴奋的抓紧他的头发尖叫,那声音听得安乐耳膜生疼,低斥了声,他便马上安静下来,眼睛眨呀眨,无辜极了。
老汉叹道:“有个孩子多好,这才像个家,热闹又人气,不像只有我们父子俩时,吃完饭后不是坐着发呆就是睡觉。”
青云朝安乐挤挤眼,安乐了然,虚应了声后便跟着他身后出门了。
三人享受着徐徐夜风慢悠悠在田间小道上漫步,闲闲的聊着天。青云很耐心的回答安宁的问题,告诉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青蛙在叫,还有蛐蛐、蝗虫等这些虫子偶尔晚上也会低鸣;水洼里有蚂蝗、石螺;晚上螃蟹、虾会出来,很容易捕;路边那几颗树是皂荚树,这时候,皂荚开花了……
晚上,安乐就听着窗根的蛙叫声入睡了,并难得的睡了个很舒服很安稳的觉。
第二天一早七点多,兄弟俩起床换上自己风干了的衣服,吃过早饭后便跟老汉和青云道别。
“诶,本来想叫你俩多住两天,可你要赶时间就算了,”老汉微叹,真有点不舍得这两个孩子,进灶房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递给安乐:“我给你们蒸了糯米包,带着路上吃,还装了两瓶茶水,这得走好几个时辰呢,没水可不行。”
“谢谢伯伯。”安乐朝他鞠了个躬。
老汉赶紧伸手扶她,局促道:“谢什么呢你这孩子,又不是什么贵重之前的东西,趁着日头还没烈,赶紧上路吧。”
安乐颔首,正欲走,一顶草帽扣在上头,身边的安宁头上也有一顶,身后传来青云的笑语:“戴着,自己编的,也不值什么钱,你病刚好,可别再中暑了。”
“谢……”
话还没说完,青云已是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赶苍蝇似的赶人:“走吧,别耽搁了,有缘再见。”
“青云叔叔——”安宁突然抱住他一条腿,留恋的表情尽浮面上,“以后我还来看叔叔伯伯。”
“诶哟娃娃呀,叔叔真喜欢你!”青云附身笑嘻嘻捏了他一把,“走吧。”
安乐牵着安宁出门,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望,那父子俩正站在门前笑着目送他们,转身时,身后突然传来老汉苍老的声音:安乐啊,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忍一忍,眼睛一闭就跳过去了,啊!
安乐没回头,只重重点一点头,快步离去。
行了五个多小时,两人在中午一点多时到达小镇,本想在小食店里吃碗热面的 ,可才坐下便见一辆去县城的车驰过来,赶紧拎了书包就道路边拦车,摇晃了进一个小时才到县里,这时已经快三点了。
下车后,安乐立即向路人询问工行的位置,一路寻过去。
银行里的人不多,安乐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扁平的方形小铁盒,打开,里面有存折、房产证、户口本、安父安母的相片、继承遗产的相关法律证明等。这是见原习礼后,他回房拿的,那时并不知道会出现眼下这样糟糕的情况,只是想到这是这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且当时他身上不足百元现金,所以便想着带在身上以备急须,也幸好带出来了。
很快取了二千元钱,安乐把折子放回铁盒藏置书包里层,抽出四张老毛后把剩下的钱全夹在书本里,带安宁去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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