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甚,还和骆希合照了。
那张虎鲸出海,也是他拍的照。
两人距离不算近,骆希脸上也只有浅浅的微笑,但男人就不同了,一排白牙铮亮得很。
偏生骆希还要将这张合照发出来,这不是存心给他添堵么?
威士忌一饮而空,高子默的喉咙火辣痕痒,忍不住笑着骂了句:幼稚鬼。
他打开相册,将今早拍的铜锣烧相片发到朋友圈。
分了组,只让骆希一个人看见。
灭了手机,高子默躺着看天上的圆月和星辰。
沈佳昌之前出国的时候,高子默去送了机。
被半软禁控制了两年的男人,模样看着似乎没太大变化,但意志和精神都被磨平了不少。
有两名保镖随时跟在沈佳昌身旁,他死瞪着高子默,好像条凸眼的水泡金鱼。
他最后留下一句,终有一天你也会变成高书文。
高子默推了推眼镜,笑着没回答。
他和高书文还是有差别的。
父亲想要的是折了骆希的翅膀,把她关在笼子里。
而他不是。
他想要的是,把骆希的世界都变成牢笼,她可以飞,但无论她飞到哪里,都离不开他的狩猎范围。
*
与东京相差十四小时的厄瓜多尔,高子默发朋友圈的时候,骆希已经在皮特角拍蓝脚鲣鸟了。
这里是圣克里斯托瓦尔岛最东端的火山区,海滩上被拥有蒂芬妮同款蓝色脚丫子的海鸟占据。
成群结队的蓝脚鲣鸟从几十米高的空中迅速俯冲,捕捉沙丁鱼、凤尾鱼等鱼类。
我还是孩子的时候,问我妈为什么它们的脚是蓝色的,我妈说,因为被海洋染上了颜色,我还信以为真了。
骆希抬眼,Albert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举着相机拍在海上盘旋猎食的海鸟,她回应道:你母亲是位很浪漫的女士。
Albert正想问她,明天在圣克鲁斯岛下船后还有什么行程安排,愿不愿意与他一起共进晚餐,这时骆希轻飘飘说了句:如果我儿子问起我,那么我也可以跟他讲这个故事。
Albert不过二十出头,一直以为这位单身旅行的美丽姑娘不过二十左右年岁,这几天与她相处融洽聊天投缘,却没料到她原来已经为人母。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刚好有其他团友呼唤他帮忙拍照,便赶紧借机跑开。
骆希毫不在意,笑着继续拍雄性鲣鸟高高抬起蓝色脚丫、左摇右摆对着雌鸟跳求偶舞的视频。
回到游轮上,骆希的手机连上了船上wifi。
在岛上徒步出了不少汗,她进浴室洗完澡,才趴在床上用极其缓慢的网速刷朋友圈。
嗯?
大少爷居然发朋友圈了?
骆希眨眨眼,确认了确实是高子默的微信号发的相片。
理科生就是理科生,相片毫无构图可言,一份铜锣烧被他拍得像被小孩揉烂的橡皮泥。
高子默从不吃这些甜滋滋的小甜品,包铜锣烧的和纸是粉色桃心印花,他还故意打了「同学送的」四个字。
总不会是他班里那群热衷于穿格子衬衫的男同学们送的吧?
骆希把手机抛到枕头旁,坐起身,看着舷窗外慢慢往海平线落下的夕阳。
看着看着,她笑骂了一句: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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