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湖听着听着,心里感动起来,嘴角越扬越高。
护士小姐偷偷在心想,这个人可真好看,一开始没发现,看得时间长了,目光却像是被吸在他身上一样。那双眼睛像是凉水里泡过的冰冷的石头,可是眯起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却又那么温暖。
“咦,这束花长得好奇怪……”护士小姐看着手上的花束,“这什么花呀?不会是自己从哪个园子里摘的吧?”
姜湖看不太清楚,眯起眼睛望过去:“是什么?”
“呃,我看看,这张贺卡上写的是——你是个特别的人,只是我却不明白,究竟你是假的,还是这个世界是假的——呃……这么文艺,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还没有署名。”
“能把那束花拿过来我看看吗?”
护士把花束拿到他面前,那真的是一束很特别的花,虽然用包装纸包着,但是花却不大像是从花店里买来的——是两簇搭配在一起,一边是粉红色的一串,像铃铛一样的花,另一边是紫色的,有突兀的黄色花心的,看上去像是某种菜的花。
看起来非常怪异。
护士看了看,指着紫色的花说:“这个我知道的,小时候住在农村的奶奶家,我在她家园子里见过,是茄子花。”
“茄子?吃的?”
“嗯,就是那种,不知道旁边那个是什么花。”
姜湖的手指划过花束,半晌,才轻轻地说:“是毛地黄,一种有毒的植物,也有药用价值。传说中狐狸会把它的花套在自己的脚上,以降低自己在寻找食物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所以也有人叫它狐狸手套,是一种代表谎言的花,你猜……茄子花的花语是什么?”
“啊?一种菜也有花语?”
姜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茄子花,但是我想,它的花语应该是真实。”
“真的假的?”护士傻了。
“不知道呀,我猜的。”姜湖眨眨眼睛,挺无辜地笑笑,瞬间把爱心充沛的小护士给秒杀了,“我病房外面应该有局里派来值班的人员,能不能麻烦你让他把这束花用证物袋包起来?它可能需要被送回局里检查一下指纹,顺便帮帮忙,把可能接触过这束花的人员——包括你的指纹都采集一下,我想……或许放炸弹的凶手会疏忽地把他的痕迹留在上面。”
晕晕乎乎的小护士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事关重大,赶紧把花束和卡片放下,一溜烟地跑了。
凶手送花到姜湖病房这件事,瞬间传达到了每个参与调查的人员那里,沈夜熙当即带了一帮人开过来,把姜湖的病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盛遥顺手去查了一下茄子花的花语,还确实有这种花代表“真实”的说法。
一个神经失常的炸弹狂,送了一束代表“真实”和“谎言”的花到受害者病房?
沈夜熙觉得对方疯得挺厉害。
没一会儿,安怡宁和杨曼也到了,连盛遥也从自己病房抱着笔记本过来凑热闹。黄芪怒,敲着门大吼:“这他娘的是医院,不是你们那研究变态和杀人犯的神经病专属办公室!”
几个人对视一眼,最后目光都放在杨曼身上,盛遥:“美人!”
杨曼娇羞:“公子!”
盛遥捧心:“小生深陷虎穴,不得自由,为之奈何。”
杨曼掩面,做垂泪状:“公子乃是红颜多薄命也。”
盛遥:“美人可愿为我辈解忧?”
杨曼:“红袖添香,泼茶研磨,定未有辞。”
盛遥一指黄芪:“美人,上,搞定他!”
安怡宁使劲按着自己的手臂,像是要把上面跳出来的鸡皮疙瘩都按回去,打了个冷战:“杨姐,我们靠你了。”
沈夜熙一边坐得离这俩人远远的,表示撇清关系,一边还忍不住敲锣边:“杨姐,把这尊大佛请出去吧,改天咱多给他烧点香也行啊。”
杨曼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没落到过黄芪手里的人……还有就是,杨曼她老爸没退休之前,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于是杨曼从才子佳人的白日梦里被残忍地唤醒,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地伸手去拍黄芪的肩膀:“哥们儿,出来一下吧,咱俩聊聊。”——啧,这变脸速度。
黄芪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开她的咸猪手,万年不变的白面皮上居然有点泛红:“杨小姐,你们这种情况是违反规定的,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杨曼两手一摊,活脱脱一个警痞、披着美女皮的流氓,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把勾住黄芪的肩膀,这回对方可没躲开,被女土匪生拖硬拽地给弄了出去,盛遥眼尖,偷偷回头跟几个人说:“看见黄大夫那耳朵尖了没,都红了。”
说完压低了声音贱笑,被沈夜熙和安怡宁一人敲了一下头。
笑完,盛遥问姜湖:“灵仙儿,你说说关于你那捧花的事吧?”
沈夜熙赶紧补充:“你慢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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