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宝枝说起今日早朝之事,卫姝瑶乍然一听很是诧异,后面才知他的用意,又好笑又无奈。
宝枝笑道:“侍妾虽没当真送去,但苏娘子也得知了此事,好生怒斥了一番苏大夫,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去备些礼安抚苏娘子,倒叫她平白无故吓了一场。”
卫姝瑶含笑道:“再打听打听,到底是哪几家的主意。”
宝枝应声下去,卫姝瑶见谢明翊还没回来,知他必定在干元殿批阅奏折。她想了想,稍作妆罢,便出了长宁宫。
刚行至干元殿玉阶前,就见陆淞愁眉苦脸地从御书房出来。
卫姝瑶含笑喊住他,“相爷可是为白狄之事来见圣上?”
陆淞忙向她问安,知道新帝对她一向知无不言,白狄和亲也不是军机要密,便说道:“正是。按圣上的意思,十日前就该送白狄王姬和使臣离京,可王姬以伤势未愈为由,迟迟拖延。”
“圣上命臣催促王姬离京,可王姬若不肯,也不便就此逐客,如今两下僵持,实在难为。”
陆淞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今日有人谏言,王姬既有意和亲,圣上何不顺势而为,彻底惹怒了龙颜,现在圣上还在气头上。”
卫姝瑶默了默,问:“先前不是说要款待使臣,举办比武大会,怎的又取消了?”
“圣上言明要厉行节俭,便搁置了。”
陆淞摇头,又道:“恕臣斗胆一言,先前王姬摔伤,圣上不曾过问,后又取消比武大会,使臣难免心怀芥蒂,王姬不愿离京怕是心有烦闷。”
“王姬为北狄新王唯一爱女,圣上即便不想和亲,也不能如此拂了她的面子。”
卫姝瑶也有点惊讶谢明翊在此事上的强势,再说那夜看鲜虞敏性子活泼,不像是胡搅蛮缠之人,怎会一直不肯离京?
“大魏与北狄纷争近百年,若能就此和谈止戈,对百姓福泽深厚,确实该对白狄以礼相待。”
卫姝瑶想了想,笑道:“不过圣上贵为天子,也不必他纡尊降贵事事退让,他也有自己的考虑。相爷安心回去,料想此事很快便能了结。”
等陆淞走远,卫姝瑶沉吟了片刻,朝长顺招手。
她问:“王姬不肯离京,是想见圣上,还是另有原因?”
长顺恭敬笑道:“娘娘剔透心思。咱家只知,王姬近来爱去宁王居所附近游玩,殿下不堪其扰,前两日已命人闭门拒客,谁也不见。”
卫姝瑶若有所思。
待她进了御书房,就见谢明翊正伏案批阅奏章,正紧蹙眉头。
卫姝瑶命众人退下,这才到了他近旁,笑问道:“不知何事搅得圣上烦扰至此?”
谢明翊神色微顿,若无其事地将她搂过来,由她坐在自己膝上,俯身去吻她的面颊。
“有一事想让婵婵定夺。”
他道。
卫姝瑶笑着望他,反手也搂住他的腰,凑在他耳边道:“好呀,是封王姬为妃,还是给王姬和宁王殿下赐婚?”
谢明翊一怔,心想她果然关注宁王动向,否则怎会连陆淞都不知其中缘由,她倒消息灵通了。
他面色微沉,压下酸意,慢腾腾开口道:“王姬似是倾慕宁王,若赐婚他二人,既可安抚白狄,也可了却宁王终身大事。”
他想起昔日谢钧凝望卫姝瑶的眼神,就生出几丝心烦气闷。
卫姝瑶抿了抿唇,干咳一声,道:“来的路上,我问了陆相,却和你说的大相径庭。据他所言,王姬并非对宁王心有所属,而是不满你冷落她多日,有意赌气。”
谢明翊冷哼一声,“非是我空口无凭,王姬日日拜访,频繁打搅宁王……”
“怎的,你不愿见宁王成婚?”
他面色虽是平淡,语调里的酸意却遮掩不住,见卫姝瑶憋笑望着自己,方才察觉自己失态,于是将剩余的话又咽了回去。
“夫君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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