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带了银耳羹,你若想吃,等会儿再尝尝。”
他临走前这样说。
卫姝瑶看他终于离去,松了口气,随口尝了尝银耳羹,便胡乱上榻睡着了。
日上三竿。
外面响起呼唤声,卫姝瑶才从榻上睡眼惺忪地反应过来。
“贺姑娘。”
“贺姑娘?”
这清脆如黄莺的嗓音,自然是温宁宁。
卫姝瑶攥着被子的手僵住了。她衣衫不整,尚未梳洗,实在是难以见人。
可外面温宁宁的声音却又响起来,听得她愈加纠结,思忖到底要如何敷衍过去。
卫姝瑶心底突然生出点别扭。
温宁宁和谢明翊究竟有过什么往事?以至于,他那般谨慎的人,竟然把她这样见不得天日的身份毫无戒心地托付给她?
疑问烦闷中,卫姝瑶攥着被沿的指尖不自觉收得更紧了。
“贺姑娘,你没事吧?”
屋门外,温宁宁关切的声音又递了进来。
卫姝瑶轻轻吸了口气,敛了神色,才走过去推开了门。
灿烂日光倏地射过来,刺得她眼前一片模糊,忍不住抬手遮住额头。
温宁宁手里拎着个食盒,忽然怔住了,她一动不动,紧盯着卫姝瑶额头上的伤痕看。
那么长一道痕迹,几乎贯穿整个白净的额头,即便现在疤痕已经浅淡,也能猜到当初这伤口有多狰狞。
可对面的绝色姝丽,全然不在乎被她看见似的,连半分窘迫的神色也无,反倒是察觉她盯着自己看,又将发丝掀开了少许,露出笑来。
“别怕,是以前自己弄伤的,现在已彻底好了。”
卫姝瑶笑容温和,指着额头上的伤,
温宁宁方才惊觉自己失态地盯着卫姝瑶看了许久,慌乱收回视线,举起手里的篮子来。
“我爹昨夜回来了,知道姑娘一个人暂居于此,怕姑娘不擅厨艺,叫我给姑娘送点吃食来。”
温宁宁掀开盖着的篮子,里面装着几个小巧食盒,层迭摞着,看着准备了不少。
卫姝瑶侧了侧身子,领着温宁宁入了屋内。
“喏,这是蟹粉酥,这是桃花糕,这是……”温宁宁把小食一样样拿出来,指着最后一个瓷盅笑道:“昨夜太子殿下去了我家,特意讨要了这个银耳羹,他一向口腹之欲甚淡,料想味道应是不错的。”
闻言,卫姝瑶拢在袖下的手指顿了顿,慢慢蜷缩起来。原来,昨夜谢明翊拿回来的银耳莲子羹是温宁宁做的?
卫姝瑶沉默半晌,没有揭开盖子再确认。温宁宁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把东西摆了满满一桌,顺手将篮子也递了过去。
“这几日太子殿下和我爹忙于事务,怕是没空顾得上姑娘,你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
卫姝瑶抿了抿唇,袖中的拳头松了松,然后伸了一只手接过篮子,“多谢温姑娘。”
她心里那点小疙瘩好像又长大了点,温宁宁怎么会知道谢明翊忙着什么呢?
连她都不知道。
温宁宁眨了眨眼,似是终于察觉到卫姝瑶的异样,见状突然笑了起来。
“贺姑娘,你想知道太子殿下在涪州的事吗?”
卫姝瑶脸色微变,想着谢明翊昨夜那样对她,没由来懊恼地起来。她干嘛要为那混账家伙烦闷?
温宁宁瞅着卫姝瑶略微失落的神色,心里越发肯定了。
她从不拘束小节,听说谢明翊竟然带着心上人南巡时,也只是诧异于谢明翊是何等看重这女子,没想过什么名不正言不顺。
可今日这状况看来,两个人瞧着应是在一起还没多久呢,谢明翊那冷淡的性子怎可能主动和她提及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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