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这么想,我却只抬袖将鼻梁也掩了,只露一双分外惊慌的眸子看他:“奴家,奴家的弟弟虽然死了,可是奴家是清白的姑娘,公子万万不可这般……”我话还未说完,他眼中一道贼亮的光已经闪过,淫II笑着向我走来,手中还拿了把扇子,我躲在衣袖后面撇了撇嘴,一般来讲,扇子都是这种明明长的很丑却又自诩风流倜傥的人才拿的,真正风华绝代的人,嗯……比如洛谌,其实是用不着扇子的。
在我晃神间那少年已摇摇晃晃欺近了我,哗一下打开扇子,两只鼠眼色眯II眯的打量着我,我不动声色的向后挪了一点,脚放在了洛绎腿上,随时准备让他起来,然脸上依旧还是要作出害怕的神态来,我掩着面对那位色眯II眯的少年凄声道:“公子不可,奴家不要,公子你放过奴家吧……”那少年呵呵笑了两声,却不回答,竟伸了扇子来想挑起我的下巴,我向后一仰,同时狠狠踩了洛绎一脚,洛绎吃痛跳起,直接用头撞在了那少年的下巴上,一瞬间我觉得我甚至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还伴着那少年已经不成形的尖厉惨叫。
“哇!”原本围在周边看热闹的百姓也和那少年一同惊叫起来,一边指着洛绎大喊:“他诈尸!”一边惊惶地四处逃窜,几个呼吸的时间人就都跑的没影了,我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颇有些感叹这些围观群众的身体好哇,跑路快哇,应变能力强哇,赞叹完之后抚抚衣襟准备走啊,回头却看见洛绎一脚狠狠踹在了那位少年的肚子上,那少年双眼翻白,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叫喊,气若游丝的看了一眼放在他肚子上的脚,然后两眼一翻,不醒人事了。
“哎呀洛绎你怎么这样对人家?”我故作惊讶的抬袖遮了脸上前几步,试探性地踢了踢那个少年:“哎呀好哥哥,奴家还没有与你共赴云端你怎的就不行了。”
结果他连一丝反应,看样子怕是真晕了,我安了心,放下了衣袖问洛绎:“咱们现在怎么办?毁尸灭迹?”
“怎么可能?”洛绎说的十分轻巧:“你当他是灰做的?我一脚下去他就粉碎了吗?只是晕了罢,我们要走吗?”
“走,怎么不走?”我点点头,抬脚便带头要先走,身后却一声娇滴滴的呼喊:“洛公子留步。”
我还待在半空中的脚停了停,正欲转头瞧瞧是哪位千金小姐,却见身边洛绎脸色一变,不由分说拽了我的袖子飞奔起来,我被他扯的一个踉跄,不得不使出全力跟上他的步伐,七拐八弯的不知跑了多久,在我觉得这两条腿都不是我的了的时候他才放开我,靠在一边剧烈的喘息,我弯腰籀住膝盖,一边调整气息一边问他:“那是,谁,谁啊?我是说,方才叫你留步的那个?”
洛绎剧烈喘了几口气后才回我:“就是方才我同你说起的那个,严再欣,鬼知道她怎么又倒返回来了。”
“就是喜欢洛谌的那个吧。”我道,细想又觉得不对:“她其实只是为了追你吧,你把我带着一起跑干什么?”
洛绎脸色沉了沉,眼中有阴霾涌动,良久才开口,声音中带了几分阴郁:“她是个疯女人,我若不带走你,你必遭殃。”
“还有这说法?”我奇道,不明白好端端的又为何扯上我。
“那是你不知道这疯女人有多变态,”他朝我露出一个森然的笑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有一次我遇见她,为了避开她,我独自抽身离开,将我身边的那个丫鬟留在了原地,本想那丫鬟不久后会自己回将军府,她却再也没回来过,三天后,才有将军府的侍卫来报,说是在吏部尚书府后门见到那丫鬟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可是吏部尚书府拒不承认是严再欣所为。”
他吸了一口气,似在压抑极大的怒气:“她是个完完全全的疯女人,找不到我哥就来找我,找不到我就祸害我的丫鬟,可她怎么不想想,一个丫鬟而已怎么会知道什么,怕这只是她给我的一个警告,告诉我不要再妄图躲她。”他反手砸向身后的墙:“可笑!她以为她是谁?当真以为自己是未来将军府的女主人吗?简直……不可理喻。”
我站在洛绎身边,默然了片刻,对这样已经变了形的扭曲爱意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我想了想,问洛绎:“你可知那严再欣为何喜欢上洛谌?”
他有些懊恼地摇头:“我不知道,吏部尚书家本就时常拜访我将军府,我只记得从我记事起她便每每喜欢缠着我哥,还是那种不屈不饶的缠法,但具体她为什么喜欢我哥,我却不知道。”
我哦了一声,觉得这场对话应该完结了,却又不知为何突然鬼使神差地开口:“那洛谌呢?洛谌喜欢她么?”
洛绎有些惊异地看了我一眼,难得默上了片刻:
“……不曾。”
最后他这样答我,风掠过地上的落叶,发唏噃的声响,夕阳的光线灿烂,照在微微颤动的叶上,镶了一层金边。
已是黄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我以为,竟然甩掉了严再欣,那么我也就可以回去吃饭了,谁料洛绎却拉住我死活不让我回去,我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能回去?你葵水来了么?”
洛绎没有理我这番话,自己在一旁支吾了半天我才大致明白,不外乎是说严再欣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今日看见了他,必定回去将军府上拜访,而他根本不想见到那个疯女人,所以不能回去。
我想了想,对他的决定表示十分赞同,然后提了两个问题,一是如果那女人可以随时去将军府,岂不是可以随时看见洛谌,那又何必来找他这个弟弟,二是我又不回将军府,严再欣去将军府同我半毛关系也没有,我为什么不能走。
对于我的第一个问题洛绎翻了个白眼:“哥哥他很晚才会回将军府,那疯女人是找不着他的,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能回去……”他一脸坦然的向我摊手:“因为我出来的急,没带钱。”
“……”我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倒霉孩子,他却已经凑上来:“嫂子,你不能这样见死不救。”
“说起来,”我心下一动,想起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叫我嫂子?你觉得我喜欢洛谌?还是洛谌喜欢我?”
“这个我的确没有注意,”洛绎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但是我娘说,能接近哥哥三尺之内的女人,就可以喊嫂子,当然,娘和严再欣不能算在内。”
我呃了一声,四十五度角忧伤望天,想要不要告诉洛绎第三章时那个卖煎饼脸上长麻子的姑娘,其实也接近过洛谌三尺之内。
抛开这不说,我本想将碎银给洛绎便罢了,他却硬拉着我要一同去吃饭,美其名曰孝敬嫂子,我说,孝敬嫂子的我见过很多,拿嫂子给的钱去孝敬嫂子的我还是头一回见着。那倒霉孩子立刻脸红了,就冲这一点,我觉得洛绎还没被他哥带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禽兽。
最后洛绎才扭扭捏捏的坦白其实他是一个路痴,我若是走了他就只有浪迹天涯了,我不禁抚额,想幸好洛谌同我提过将军府的位置,不然洛绎也就真的只能去浪迹天涯了。
吃过晚饭后又过了一会儿,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时洛绎才同意回去,我将他送到将军府,果真听门口的侍卫说起严家小姐才将将走一会儿,小少爷你要是早回来一些就好了之类的。
对于严再欣严小姐的毅力,我表示很佩服,只是想起洛绎口中这位严家千金对洛谌那近乎扭曲的浓烈爱意我就觉得背后发麻。
可喜欢一个人,怎么能用这样的方法。
我不知道那位严家小姐是否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可是起码,她喜欢的方式已经错了,对于洛谌而言,她最不该的就是这样死缠烂打,不折手段,这样错误的方式也必定让他离的越来越远,到最后,他终筑成一道城墙,不予她进入。
我回想起那位严家小姐温婉如水的面容,怎么都无法将她与洛绎口中的疯女人联系起来。
可她本该如面上一样温婉安静,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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