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了。
闻乐喜手握重权,是小皇帝最信任的人,颜家不愿意事后和他撕破脸,只是把前因后果,一一解释清楚。
至于能不能理解、高兴与否,颜家就不考虑了。
为了显示慎重,是颜家二老爷去见了闻乐喜。
“混账,当初是你们颜家要求娶的!”闻乐喜大怒。
闻乐喜做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因职责重大,他习惯了喜怒不行于色。
唯独颜家此事,他极力反对,甚至不惜威胁颜家:“我不同意,你们的退婚书拿到应天府去,看看可有人敢下公章!”
闻乐喜想起了侄女闻漪。
当年闻氏和邬予钟的婚约,闻乐喜那时候还年轻,不知道轻重,见邬家闹得很凶,既要面子,也是赌气,就没有管,任由闻漪退亲了。
这么多年,闻乐喜常为此而后悔。
闻乐喜想到闻漪,就想要自己应该的轻率:应该坚持的。以势压人又如何?
陆落再遭遇此事,触及了闻乐喜内心最痛最软的地方,他就不顾一切。
他不能让陆落走她母亲的老路。
“闻公公,您这样说话就有失公允,陆姑娘不姓闻,我们问过您了,您也应该体谅我们。”颜家的二老爷说,“三郎的命重要,还是陆家的富贵重要?”
颜二老爷将陆落的婚姻,视为她攀附富贵的手段。
闻乐喜气得脸色铁青。失态将茶盏狠狠掼在地上。
碎瓷满地。茗香四溢。
“好,你们颜家好门第!”闻乐喜气极反笑。
闻乐喜很想赌气说:退就退,绝不攀高枝,你们颜家什么玩意儿。我外孙女还嫁不了比你们家更好的吗?
可是。闻乐喜想到了陆落。
赌这口气退了。陆落怎么办?
再说了,闻乐喜很满意颜浧,而颜浧和永熹侯府并不和睦。
他们是一族两家。
“你们永熹侯的手。伸到忠武侯府去,未免也太长了吧?”闻乐喜平静了下,咬牙冷笑道,“问问忠武侯,他答应吗?”
“他现在昏迷不醒,我们得救他!”颜二老爷也生气,没想到闻乐喜不讲理,“虽然是两府,却还是一族,颜三郎从未脱过颜氏族脉。我乃家主,我有权做主为他退亲!”
男权的社会,女子毫无人权,只是附庸品。
而君权制下,家长制的存在,让当前社会的家长,不同于后世的家长。
后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权,至少结婚、离婚需要自己签字,不可能父母代劳。
此前却没有这种说法。
“父亲”,不是单纯养育自己的那个人,而是一种权力,在小家庭里至高无上,孩子们的婚书上,只需要出现父亲的名字。
当然,退婚书上同样。
颜浧定亲的时候,他是自己亲自下的婚书,颜家那时候没想和他撕破脸,也懒得管。
他没有请示家主,颜家睁只眼、闭只眼,不追究他,也有点闹不过他。
如今,颜浧昏迷,身为族长的颜二老爷,就可以作为“家长”这个身份,替颜浧写退婚书。
婚姻在这个以男人权益为中心的年代,女子若是要退亲,需得娘家手段强悍,逼迫夫家些退婚书。
可夫家要退婚,就是简单的一纸书函,盖上自己或者父亲的印章,交到官府,解除婚约。
甚至不需要和女方商量。
颜二老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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