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惹事做什么呢?”聂老爷说。
聂太太气冲冲的,将此事一股脑儿告诉了聂老爷。
“。。。。。。那些商户人家,居然敢不给我们体面,以后岂不是要压着我们?”聂太太恼怒道。
“犯不着为了点小事和商户生气,自降了身份!”聂老爷道。
聂太太自然不依,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任由商户欺负了,就有了身份?”聂太太还是愤愤不平。
聂老爷见妻子如此,就对她道:“你不知道。敢这么硬气的商户,肯定是有靠山。你先按兵不动,我去打听打听。若是千丝斋的东家没有来头,你再去砸了铺子。”
聂太太这才转怒为喜。
聂老爷的祖父,在京师的时候借口同姓,愣是是太后的娘家攀结了点交情。
现任的湖州知府,他也是聂家的姻亲,聂太后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姨母。
有了这层关系,陈容枫一到湖州府。聂老爷就去结交过他。
陈容枫是个读书人。性子温和斯文,旁人有意结交,哪怕是明知有所图谋,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能过得去的。他就不说多余话。
聂老爷递名帖见陈容枫。十次也能见到两次,从而就以为自己结交上了知府。
过年的时候,聂老爷想要去拜年。可惜陈府尹有公务,一件杀人案忙了很久;后来又有其他乡绅去拜访,聂老爷就被推后了。
正巧这天,他想要去拜访陈容枫。
他没有见到陈容枫,却见到了陈容枫的总管事。
总管事和聂老爷闲聊了几句。
聂老爷的话,就围绕着“千丝斋”说了几句,问总管事可知道对方东家是什么来历。
他也不是专门来问千丝斋的,只是闲谈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此事。
“若府尊的总管事都知道千丝斋,那么肯定就大有来头,否则的话,聂家照样敢砸!”聂老爷心想。
总管事笑道:“您问陆姑娘?她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外孙女,闻公公多次托府尊大人照顾她。。。。。。”
聂老爷光听着这话,就吓破了胆,唬得神色大变。
任谁都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了。
京里的权贵们可以瞧不起闻乐喜,却也害怕他,知晓他手握重权;而湖州府的乡绅们,则只有敬畏。
聂老爷回到家,先把聂太太大骂了一顿:“幸好我拦住了你,你若是真去砸了千丝斋,现在咱们全家都活不成了!”
聂太太也怔愣了。
“这。。。。。。”聂太太嚅嗫着唇,身子有点抖。
聂太太欺软怕硬惯了,平素对其他人苛刻,一听到得罪了权贵,就吓得不轻,没了主见。
“那个婆子呢,给我打出去,以后不准她登门!”聂老爷呵斥道。
吴妈妈再也想不到,她忠心耿耿服侍了一辈子,却要被主人家抛弃,抱着太太的腿大哭。
聂太太有点舍不得她,就跟聂老爷求情:“撵了她也没用,不如让她去给陆姑娘道个歉。”
聂老爷气急败坏:“陆姑娘什么身份的人,要你们道歉?这个恶奴,到处给主人家惹事,就该打死!”
吴妈妈吓坏了,使劲给聂老爷磕头!
聂老爷的权欲心比较重,他仍在读书,虽然连秀才都没中,却总是盼着有一天杏榜提名。
等他到了京城,那时候,他不就需要闻乐喜的提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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