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为好多人在撑…
“…四爷…”她垂下头,叫出一个该被砍脑袋的称呼,但是,在她的概念里,四爷会比雍正大人好沟通的多…
“……”面前的人只是侧了侧目,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称呼…
“能不能……”
“不能。”这声打断来得突然,似乎一刻也不能多等,即使在小娃娃的幕前…
她一怔,愕然地看着面前硬声截断她的话的皇帝,哽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刺痛得厉害…
“朕坐得天下,须是稳稳当当,朕不许有丝毫微词。”
“……”她皱着眉头,听不真切…
“他是否曾同你提过,先皇过世前一天密招他的事?”那声音失了先前提到小娃娃的柔和,一板一眼绷直了每一根声音的线条…
她张了张唇,完全听不明白他说的密招是什么意思…康熙大人过世那阵子,她根本见不着他的人,只隐约记得有一天晚上,他回来的好晚,她已经睡下,他却把她从床上闹起来,一只冰凉的嫩手坏心眼地往她衣服里爬,冻得她一阵乱抖,从床上爬起来,还没坐稳身子,就被他抓着她的脑袋往他胸口塞,唇角挂着好轻松的笑意,她睡得迷迷糊糊地,他身上风雪的味道,让她把鼻子皱地死紧,头搁在他肩头上胡乱地蹭了蹭,擦了一把快要流下来的口水,迷蒙地听见他低低一笑,说了一句:”我果然是太没出息了。”
第107节:清空万里(107)
她当时咕哝了一句:”恩,好,有前途,继续发扬广大,争取超过我,阿门。”歪过头,继续睡得畅美,第二天醒来,翻一个身,没抱到她的佳人,只觉得被塌还透着微微的暖,她从没想过,那天是他见过什么人后的反应…
康熙大人?对他说了什么吗?才让雍正大人这么在意…
“你知晓?”冰凉的声调又响了起来,让她的心着实一惊…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即使这样毫无说服力…
“……”他沉默了一阵,凉凉地转过身,朝她斜视了一眼,”既然如此,你便呆在这儿吧,宫里规矩甚多,你似乎也没有遵守的意思,朕也不愿再听着你又捅任何篓子。”说罢,他再瞅了瞅小娃娃的坟冢,皱了皱眉头,看着把脑袋低得越发下垂的她,终是垮开了步子,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她看着那块挂在雍正大人腰间的玉佩,这才知道他收回去的用意,她是想换一个地方押解她,也不想她再到处乱跑,给他惹是生非了吧…
她微微瞥了一眼弘晖的墓,咬了咬唇,即便是弘晖,也该是第一次瞧见他阿玛如此冷冰冰的样子吧…
话说,夏春耀由于”假借”皇帝信物,”祸乱”宫廷后,被”押送”黄花山,判下的”无期徒刑”,玉佩被收走了,某贴春药大概觉得逃跑无望,于是,再度秀出自己蟑螂生存本领,一个月内搞定周围的太监哥哥们,证实了自己完全没有上限的亲和力,然后,隔山岔五地打一大桶水,背上毛巾,跑去给小娃娃”洗澡”,结果,小娃娃的墓碑被擦得光洁溜亮,她则骄傲兮兮地叉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成果咧嘴乱笑,大概她这招帮人擦澡的技术被人盯上了,每每要打扫其余墓碑的时候,就有几个太监哥哥叫她去帮忙,她却万分不够义气地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嘴巴里还嘟哝:”我胆子小,我怕坟墓的”
她说她坟墓?他们是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怀疑她的嘴巴?她如果怕坟墓,那那座被她擦得都快成镜子的墓碑是个啥,她如果怕坟墓,那为啥每到吃饭的时候,就见她捧着个碗,坐到那座坟墓前,还吃得津津有味,最最恐怖的就是,每天吃完饭,就开始对着那座坟冢唧唧歪歪,好几次把巡逻的太监们吓得以为鬼魂再现,直接导致墓园的尖叫指数节节攀高,搞清楚,他们这里是墓园,尖叫指数太高,传出去实在不利于广大人民群众的身心健康…可是,某个自私自利,毫无人性的家伙,显然对全民的身心健康毫不关心,还是径自帮小娃娃擦着澡,同他八卦,捧着碗,像民工似地坐在他身边吃,如果不是天越见冷起来,估计她随时有把枕头背过来的打算,顺便制造更多半夜惊魂事件…
雍正元年的第一场雪,是在十一月飘下来的,她正捧着饭碗往嘴里趴饭,顺便向那座不发一言的坟冢抱怨,今天厨子哥哥放太多盐了,害她不得不使劲啃饭,她早就猜到厨子哥哥是怕发不出工资,所以克扣他们伙食,把菜钱省进自己口袋,只能多撒把盐,让他们多吃点米,第一片雪花,就如同雪上加霜的盐粒一般,掉进她的饭碗里,她怔了怔,抬起脑袋来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正肆无忌惮地把回忆的垃圾全部丢下来砸人…
她被砸得没了语言,又无处可躲,只得搁下碗筷,轻轻地往后一靠,依上小娃娃的墓碑,用手肘撞了撞他:”喂…下雪了耶…”
好半饷,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搁在脚边还没吃完的饭渐渐被覆盖上一层冰晶,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碗雪饭已是呈现在她面前…
“……要是我们还能一起打雪仗就好了,叫上你家八叔,他最笨了,就知道看书,写折子,肯定打不赢咱们,肯定和那年初一一样,被我们扔得满身雪,唔…不过,还是不要欺负他,他这个人乱会报复的,要是我们用雪扔他,他肯定要闹别扭,不给咱们买零食吃…你是说吧?”
瞥了一眼那碗已经盛了半碗雪的饭,她打了一个哆嗦,只好抱着自己的手臂,把脚也缩了起来,好冷…她好想念她搁在宫里的暖炉,她压在枕头下的情书,两个多月过去了,说不定因为雍正大人觉得不放心,派个人去清理过她的房间,而那些东西就变成呈堂证供暂且收押了…
她对着手心哈出一口白雾,站起身:”我去把房间的被子给拖出来…冻死人了…”说完,她弯下身拿着碗筷就往管事的主屋跑,冬天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刚刚还灰着的天,此刻已全黑了下来,她的脚步挪得飞快…
其实她很怕,真的很怕,打小连鬼片都不敢正眼瞧,一到关键镜头就捂眼蒙哄过关。可现在,她的四周都是坟冢耸立着,竖着的,地下躺着的都是她不认识的人,风一刮来一阵呼啸声,阴冷阴冷的,她房间的木门,有些老旧,风一过,发出有些刺耳的吱呀声,晚上睡觉时,她总是把被子蒙在头顶,使劲打抖,她怕的要死,只有死粘着小娃娃才觉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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