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我看书斋>红高粱家族系列 > 第26部分(第1页)

第26部分(第1页)

爷爷说:“能长粗的。”

()好看的txt电子书

刘氏说:“豆官的伤我看不大要紧啦。”

“嫂子,”爷爷问,“你说,一个子儿还行不行?”

刘氏说:“我看行,独头蒜更辣。”

爷爷说:“真行?”

刘氏说:“俺那个小叔子生来就是一个子,还不是生男生女一大串。”

爷爷说:“噢。”

夜里,爷爷将疲乏的头颅伏在刘氏温暖的怀里,刘氏用那只大手摩挲着爷爷瘦骨嶙峋的身体,细语绵绵地说:“兄弟……你还行吗……还有劲吗……你别愁了,干干我,心里是不是轻快一点……”

爷爷嗅着刘氏嘴里喷出来的酸甜气息,一下子就睡熟了。

母亲总也忘不了张先生用镊子夹住那颗紫红色的扁球儿的情景。张先生把那球儿举得眼前看一阵,然后扔进盛着脏棉花球、破皮烂肉的污物盆里。豆官身上的一个扁球儿被张先生扔进污物盆里。昨天是宝贝,今天进了污物盆。母亲十五岁多了,渐省人事,她又羞又怕。她在照顾父亲时,看着父亲那被纱布缠住的鸡子,心里怦怦跳,脸一阵发烧,一阵发红。

后来她发现了刘氏跟我爷爷睡在一起。

刘氏对她说:“倩儿,你十五岁了,不小了,你撩撩豆官的鸡儿看看,能挺起来,他就是你男人啦。”

母亲羞得差点哭了。

父亲的伤口拆了线。

父亲躺在窝棚里睡觉,母亲悄悄地溜进去,她轻手轻脚、脸皮滚烫。她在父亲身边跪下,轻轻地把父亲的裤子褪下来。在月亮的光线下,母亲看到父亲的鸡子因为受伤变得丑陋不堪,鸡头上带着生死不怕、疯疯颠颠的野蛮表情。她小心翼翼地用汗津津的手握住它,感到它渐渐热起来,渐渐在她手心里膨胀起来,并像心跳一样在她手里跳动着。父亲睁开了眼,乜乜斜斜地说:“倩儿,你干什么?”

母亲惊叫一声,撒腿就跑,与正要进窝棚的我爷爷撞了个满怀。

爷爷扳住她的肩头,问:“怎么啦,倩儿?”

母亲哇一声哭了。她挣脱爷爷的手,飞跑着去了。

爷爷钻进窝棚。

爷爷像发疯一样跑出窝棚,找到刘氏,抓住她的两个Ru房,用力撕扯着,语无伦次地说着:“是独头蒜!是独头蒜!”

爷爷对着天空,连放三枪,然后双手合十,大声喊叫:

“苍天有眼!”

爷爷用手巴骨敲打着墙壁。阳光斜射进来。照着擦得锃亮的炕桌上摆着的高密泥塑。白窗户上贴满了奶奶亲手剪出的构思奇巧、花样翻新的剪纸。五天之后,这里的一切都要在战火中化为灰烬。现在是一九三九年八月初十,爷爷蜷着一只伤臂,带着满身汽油味儿,从公路上归来。他和父亲一起把那挺歪把子日本机关枪埋在院子里的楸树下,又进屋来寻找奶奶藏下的银钱。

墙壁空空洞洞的响着,爷爷掏出枪,用枪把子砸墙壁,一下子砸出一个洞。爷爷伸手进去,拖出了一个红布小口袋,摇摇,哗啷响,倒在炕上一数,五十块银洋。

爷爷把银洋装好,说:“走吧,儿子。”

父亲问:“爹,去哪儿?”

爷爷说:“进县买子弹,跟冷麻子算帐。”

父亲和爷爷走到县城北边去,太阳偏西,胶济铁路在高粱棵里乌青青如一条长龙,黑色的火车喀当喀当地爬来爬去,一团团焦黄的煤烟缭绕在高粱梢头,铁轨亮唧唧地刺眼,像龙的鳞片。火车尖利的嘶鸣使父亲心惊胆颤,他紧紧地抓住爷爷的手。

爷爷拖着父亲,走到一个高大的坟墓前,墓前有一块两人多高的白石碑,碑上扁扁的字迹已剥蚀的难辨横竖,墓四周有几棵双人难以合抱的老柏树,树冠黑森森的,无风也在呜呜地鸣叫。坟墓被血红的高粱包围着,像一个黑色的孤岛。

爷爷在墓碑前挖了一个坑,把自来得手枪放进去。父亲也把他的勃郎宁手枪放进去。

父亲和爷爷跨过铁道,望到了高大的城门洞子。城门楼子上高挑着一面日本旗,旗上的红日与西斜的红日相映着,显得鲜明又辉煌。门洞两侧站着两个岗哨,左边是日本兵,右边是中国兵。中国兵盘问搜查着老百姓,日本兵持枪立着,看着中国兵搜查中国人。

爷爷一过铁道就把父亲背起来,低声说:“装肚子疼,哼哼起来。”

父亲哼哼了两声,悄声问:“爹,就这样哼哼吗?”

爷爷说:“动静再大一点。”

他们随着进城的人到了城门洞子。中国兵吼一声:“哪村的,进城干什么?”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