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佩死死抱着自己的肚子摇头:“不,我的孩子还活着呢。还活着!!”
孟凡志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按住她的手:“佩佩,别,……”
搂着已经崩溃的蒋云佩,孟凡志流泪说:“佩佩,我,我们还,还有机会。”
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却依旧为他们的痛苦难过。叹口气说:“孩子已经成形了,只能引产。”
蒋云佩依旧抱着自己的肚子,摇头。
孟凡志让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然后用药引产。
即便使用了镇静剂,蒋云佩依旧死死抱着自己的肚子。疼得浑身抽搐,人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孟凡志坐在床上,把脸色苍白如纸的她抱在怀里。
过了很久,孩子都没有出来。
蒋云佩已经疼得要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疼醒的蒋云佩搂着孟凡志,咬的嘴都出了血。
整整疼了四个小时,成了形的胎儿滑落在了白色的盆子里。
血,蔓延在盆里,还滴落在地板上。
他们的第一个宝宝就这样死在她的肚子里,然后又硬生生地从她肚子里剥离。
就这样。
蒋云佩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
两个人现在都无法面对彼此。
哪怕不小心对视一眼,对方的目光似乎都能化成刀,一刀一刀的要扎出血来。
其实蒋云佩和孟凡志两个人是非常独立的两个个体,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面对各自的工作、学习和其他的任务或困难,都能以非常强悍的勇气和毅力去面对并解决它们。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旦两个人呆在一起,总是会变得柔和且自在。
现在,原本变得温和且柔软的两人,这样的大痛变成长在对方身上的刺,只有分开,才能避免被刺痛,才能独自消化痛到呕血的苦楚。
所以,蒋云佩在身体恢复后,背包去旅游。
而孟凡志则回国。
分别前夜,孟凡志抱着身体有些凉的蒋云佩,躺在床上,望着冬日的夜空。
清冷又暗淡。
“佩佩。”
“恩?”
“什,什么时候,回,回家?”
“很快。”
“有,有多快?”
蒋云佩没有说话,缩在他怀里,忍着眼泪说:“老公。”
“恩?”
“对不起,都是我没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让宝宝没了的,我不该抽烟,不该乱喝酒。”
“不,都,都是我的错。是,是我的错。”
泪水混着泪水。
这个时候,做什么似乎都成了对孩子的亵渎。
他们紧紧抱着彼此,用放逐来祭奠逝去的孩子。
第一年,蒋云佩在欧洲流浪。
从北到南,从西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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