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子业迟迟不肯开口,刘老太太便觉此事不简单。
她冷哼一声,看向刘子业目光颇为严厉道:“子业,你说。”
刘子业咂舌,此时却是左顾右盼,朝着沈珏不停的使眼色,而沈珏也是好奇,刘子楠到底在外头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竟让一个小姑娘上门来讨说法。
他撇开头不看刘子业,全然只当自己是个旁观者。
见刘子业支支吾吾不肯说,方琳薇冷笑一声,双目死死地盯着刘子业道:“怎么,刘公子自觉理亏,心虚了不敢说?”
刘子业闻言,猛然抬头,方琳薇咄咄逼人的眼神便撞进了他的眼眸间,他只觉呼吸一滞,这哪里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的眼神?这眼神分明是恨毒了他。
是的,方琳薇此时此刻恨毒了他,他明明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却全然只字不提。他只是盯着自己的利益,却全然不顾他的言行给别人带来了多少伤害。
那些流言蜚语,她可以不去计较,也较真不过来,可是,刘子业千不该万不该,还那样心安理得的去状告方予安。
“我没有。”刘子业方博道:“几句话能让人生让人死吗?不能吧方姑娘,可你弟弟的棍棒却能,若他在多用一点力让我弟弟有个万一,如今你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的在我刘家咄咄逼人?”
“好,好,好。”方琳薇笑着说道:“既然刘公子不说,我替刘公子说吧。”
“当日在状元楼,一群自诩读书人的伪君子在背后议论我失节,敢问刘公子是与不是?”
方琳薇盯着刘子业,口气霸道地问,刘子业面色发白,很是无奈点头答道:“是。”
方琳薇冷笑道:“沈公子,方家琳薇落水,承蒙公子大义施救方才保得一条命,琳薇再此拜谢。”
方琳薇说着,朝着沈珏屈身拜谢。
此时,刘老太太和刘夫人才知道,原来当日沈珏救下的女子,竟是方琳薇。
国公府的宴席向来请不到刘家,当时只听人提了一嘴,且沈珏素来行事荒诞,她们都只当一件风流韵事听了便听了,却不想竟又在自己家里听了一遍。
而沈珏听到这里,也是敏锐的察觉此事怕与自己有关。
他盯着刘子业看了一眼,目光很是不善,转而又对方琳薇摆手道:“方姑娘不必如此,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却不想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竟还给姑娘惹来了麻烦。”
这件事,他是不会刻意向别人提起的,事关女子声誉,一旦流言四起,身为男子不过是多一桩风流事罢了,而女子却是再难有好的将来。
若是那些极度看重名声的人家,那名声被坏的姑娘便只有两个下场,一则死,二则即使男方是地痞流氓,又或是街边乞丐,女子都只能嫁其为妻。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给予女子不用承担养家糊口的责任,却又在女子身上强加了一道又一道的枷锁。
如今,流言四起,那日后方琳薇又该何去何从?她一心要攀高枝,这样的处境又如何去攀?
只怕是,空有青云志,不得入门砖。
“当日,他们称我与沈公子苟且,已然失节,如今当着刘家长辈的面,希望沈公子如实回答,我与沈公子可有私相授受,无媒苟合?”
方琳薇问话铿锵有力,也丝毫不惧,她行得端坐得直,半点不虚不愧。
沈珏闻言,震惊而起,扭头看向刘子业,眸中已然带着怒意。
都传成这样了,他竟然嘴巴这么严实,在他面前竟是只字不提。
“荒唐!”沈珏抱拳对着老太太道:“外祖母,沈珏素日行事你是知道的,断然没有做过如此荒诞之事。”
沈珏的事,刘老太太在清楚不过。他的嫡母如此盯着他,若他不荒诞,只怕活不到今时今日。
“好孩子,我是知道你的。”刘老太太沉着脸,看向沈珏的眼眸却带着慈祥。
此时,刘老太太心里也是一沉,她大概知道方琳薇如何会在一夜过后态度如此天差地别了。
昨儿有多软,今儿便有多硬。
果真,刘老太太话才落,便听到方琳薇冷声说道:“这些事本就是无稽之谈,如此毁我清誉,当时我弟弟听到了,为我辩解,旁人都闭了嘴,却唯独刘小公子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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