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长公主看都没看儿子一眼,指挥着下人将东西都收拾好,道:“自然都是路上用得着的。”
“……”
这十数个箱子,少说也要三辆马车才装得下,瞧着他母亲这架势,像还不止。
江湛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里头甚至还有几个是珍贵的古玩字画,颇有些哭笑不得。
“母亲,我知道您心疼小幺,觉得他在乡下过的是苦日子,想方设法也想他能过得好点儿。”好半天,江湛小心翼翼道:“但这未免太夸张了些……”
不说这些古玩字画带回上巧村里,有没有地方能用得上,就是光给村民瞧见了,恐怕就得刨根问到底。更何况这么多箱子放在院儿里,梁川要万一哪天出个门,恐怕都得担心陈小幺一个人在家遭了贼。
平宁长公主略有些不耐,柳眉蹙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这个做姑母的,竟是半点儿事情也为他做不得了。”
“母亲消消气。”江湛忙道,思索一阵,“儿子倒是有个想法,您看这样成不成。”
平宁长公主瞧他。
江湛凑到母亲耳旁,低声嘀咕了一阵。
平宁长公主听着,眉心这才慢慢舒展开来。
翌日,陈小幺同梁川便上了马车。
等过了城门,便是官道。
沿着这条官道一路北上,最多一月半,便能到距离上巧村最近的那州城。
马车车夫隔着一道门帘问,“今日便走,需得走上两日才能到最近的驿站,车上虽是备了些点心和水,但也怕不合二位口味,可要再另多备些干粮?”
梁川正要说不必麻烦,忽的听见后头另一道车马声追来。
梁川起先以为是江湛。
分明说了不用相送,毕竟往后温岑若是回京,江湛定得再北上相迎,到了那时,不愁没有再聚头的时候。
梁川撩开帘子看过去。
这一瞧,却不是江湛,而是那日在凤音楼见过一回的郑鹊。
郑鹊骑着他那匹黑马,风风火火的打主路上追来了,城门把守的一见他就放了行,半点没停顿。
郑鹊出了门,左右一瞧,便见了二人马车,一甩马鞭,疾驰奔来,在二人车旁停下。
梁川见是这人,以为他仍要劝自己留在京中的,道:“上回在凤音楼,我当已说的明白。”
“梁兄弟,你这可想错了。”郑鹊笑道,“我就不能只是来送送二位吗?”
梁川顿了一顿,看着他,没有说话。
“好吧好吧,我也的确有话想说——”郑鹊勒着马儿,“若我要说的是,隆丰镖局有意在北边儿也设一分局,距兄弟家乡不甚远,到那时,兄弟还是不愿相助一二么?镖局酬金丰厚,就是只做上一两回,可也远胜得过普通营生。”
梁川慢慢蹙起眉。
“别这么看着我,二位在京中待的时日不算短,有心打听打听,自然晓得二位是打哪里来。”郑鹊哈哈笑着,看了一眼前头,道:“多的我也不便废话了,不耽搁兄弟时辰,等过两月,我给兄弟修书一封,道明详情,到那时,再考虑不迟!”
说完,便调转马头回了城内。
梁川坐回车内,敛眉不语。
车夫在前头等了会儿,没听见里头的人说话,问:“现在启程吗?”
梁川应了声。
车轱辘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一路回去,走的又是来时的路,路上的风景,都是先前看过的,陈小幺探着脑袋往外瞧了一会儿,就没啥兴致了,转过头来,往梁川肩上靠,脑袋一点一点的像要睡着。
结果没走上半晌,车又慢了下来,渐渐的停下。
就连陈小幺,也给这走走停停的,给弄没了睡意。
梁川望着前头,问:“怎么了?”
车夫在前头犹犹豫豫的答:“小人看前头……像是……”
话还没说完,陈小幺就已经揭开车帘,探头瞧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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